祁桑阖眸。

    她的眼睛很疼,哭了一夜,这会儿反倒如两个枯井一般,再无半点湿意了。

    “啧啧,真是委屈我们家桑桑了,这么小个洞,蜷缩一夜累坏了吧?”

    祁覃手心滚烫,握住她冰一样的小手,不紧不慢地将她拖出了草垛。

    祁桑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出去。

    祁覃将她打横抱起来。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是衙役打扮的人,路过他时说了句:“谢礼一会儿便会有人送去,吴知县此番费心了。”

    那人应了声,打着哈欠回去了。

    祁覃走了没多久,将她放到了马背之上,自己随即翻身而上,将她困在怀中。

    他低下头,瞧着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的祁桑,笑道:“别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我又不吃了你……”

    他捏着她的小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不过你此番不乖,也该受点惩罚了是不是?”

    祁桑木然看着他,依旧不言不语。

    祁覃继续道:“那就生个孩子吧,生了孩子就安分了,一个不行就生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总会有安分的那一日。”

    生孩子……

    同他?

    他怕是白日梦还没做够。

    祁桑盯着他,缓缓抬起手,似要抚摸他的脸。

    祁覃瞧着,便微微低下头去。

    可下一瞬,她忽然拔下发间的发钗,细细的一根直接刺入了马背之上。

    剧痛之下,马儿嘶鸣咆哮,整个前身前蹄都高高跃起在半空中。

    祁覃立刻收紧缰绳,努力控制着身体不失去平衡摔下去。

    可马儿已经被疼痛刺激出了野性,前蹄落地后便疯了似的狂奔暴走了起来,左摇右摆试图将他们甩下去。

    祁覃原本还单手抱着祁桑,一手收着缰绳,此刻却不得不双手并用去牵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