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真好。

    皮也还好好地在身上。

    她这一笑,似是终于将谢龛的魂笑了回来。

    他放开了她,连水都不喂了,淡淡道:“终于睡足了?”

    声音罕见地沙哑了下。

    祁桑叹口气:“谢总督还真是执着……”

    她意识抽离之前,记得自己应该是毒性发作了的,以为自己此番终于可以得到解脱,竟还是叫他生生拉了回来。

    就这么恨吗?死都不能叫她轻易死掉?

    谢龛起身,双手负于身后,疏冷而倨傲:“进了我厂狱,什么时候死还由不得你做主。”

    “行吧。”

    祁桑好脾气地道:“谢总督说了算,您什么时候叫我死,我再什么时候死就是。”

    谢龛终于意识到,但凡她好声好气地附和着旁人的时候,就是她那小脑袋瓜开始盘算些什么的时候。

    果然,下一瞬就又听她声音更柔地问:“我能同扶风单独说两句话么?”

    谢龛扯扯唇角:“你觉得呢?”

    “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同他说两句主仆间的私话也不成?”

    “嗯,不成。”

    “……”

    祁桑又好脾气地道:“成吧,不说就不说吧。”

    又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既然醒了,本督正好要去宫中面见圣上,带你一道过去。”谢龛开始穿衣。

    “我大病初愈,爬都爬不起来,你叫我如何陪你去?”

    “用不着你爬,本督亲自抱你上马车。”

    祁桑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怕她再小动作寻死,便干脆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走哪儿带哪儿。

    她这时候表现得越是抵触,他的警惕心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