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明觉得“科学”两个字受到了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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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州大学实验楼。

    实验楼一楼的长廊上围了一层玻璃,长长的玻璃走廊外是硕果累累的柿子树。白喻从实验室出来,在玻璃上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苍白清瘦,像是没有色彩的钢笔画。

    “小白,你还好吧?”师姐担心地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脸色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

    “我没事。”白喻低敛目光,双手插在白大褂里。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师姐忧虑不减,勉强开了个玩笑,“最近你总是第一个来实验室,最后一个走,等实验结果出来的间隙都在看文献。导师都怀疑你要带他评长江学者啦!”

    白喻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们理工科的压力就是很大,要学会适当放松自己。”师姐宽慰她,“今天早上大学城真理桥那边发现了一个自杀的,把导师吓得要死。”

    “真理桥?”白喻愣住了。

    真理桥在大学城里,横跨了一个聊作装饰的荷花池,逢年过节就会用彩灯和气球装饰起来。特调局前段时间还在那里举行了补考。

    “真理桥的水那么浅,还能自杀?”

    师姐耸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喝醉了酒,或者压力太大了吧。”

    白喻却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师姐不明所以,自顾自地扯远了话题,从放松身心到肯定白喻优越的成绩能保研,再到学校熟透了的柿子砸中了多少对花前月下的小情侣。

    白喻心不在焉地听了一茬又一茬,在师姐邀请她共进午餐的时候拒绝了。

    “我下午请个假,就不来实验室了。”白喻跟师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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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雪听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聚了很多人。

    真理桥本来就是野鸳鸯卿卿我我的好去处,知名度不在京州大学的柿子树之下,这下突发命案,更是点爆了讨论度。才一个早上,大学城论坛上就已经涌现了无数猜测和真真假假的爆料。

    “特调局行动科,裴雪听。”

    “您好,裴科长。”民警验过她的证件,带着她来到尸体面前,“法医已经基本验过了,确实是面朝水溺死的,口鼻里有大量泥沙。但是后脖颈、手腕上都没有暴力损伤留下的痕迹。”

    裴雪听摘了墨镜,细细地审视过这张年轻、苍白浮肿的脸庞。

    “知道了,拉走吧。”裴雪听挥了下手,“这起案子我们接管了。警戒线也可以撤了,大家一直在这儿维持秩序也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