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克雷顿手按在柜台上自信地抬高声音:“好极了,到了中午我就让你们两个见面,我的侄女伶俐漂亮,你会喜欢上她的。”

    只是这个胖老头并没有伤害她,只是大声地哭嚎着,奋力将眼泪鼻涕抹到她的棉布印花裙子上。

    “饶恕我吧!我再也不会做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我原来是为斯捷潘先生做事,给他搜罗古董,但他失踪了,尾款都没有付,我还是自己做主,借贷替他收购的古董,现在利息快把我逼死了,把它们重新卖了也还不够钱,我真的只能做这个了,不然我这样的老头还能做什么挣钱的生意?”

    这个要求让夏绿蒂有些为难,她对于这方面有一定的道德坚持。

    作为真正的治安官,此刻他的心理毫无波动,甚至恶意地猜测他是否出门太急,因此才要用夏绿蒂的裙子补上洗脸的程序。

    克雷顿掂了掂它们的重量,又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擦去上面的污垢,对着另一个展柜里的电气灯端详上面的纹路,然后又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下放到鼻尖轻嗅,最终得出结论。

    “当然,这不算很急。”

    “我会赔的,就用这几样抵债。”

    “我不说了,不说,你赶紧放开我!”

    就在今早,他去过唐娜的房间检查,那里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是他服用了长老会的抑制剂也无法做到的事。

    他翻转挂坠,看到相框背面刻着一行字,但是已经模糊不清,有被水蚀的痕迹。

    “不不不,这不是陪葬品,这是我从河滩上捡来的。”老头捧着项链辩解,脸都有些红了:“这真是捡来的,要是我撒谎,让我这辈子没法喝酒!”

    她的第一反应是和克雷顿相反。

    听到他这么说,老头终于肯收回手,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然后一个踉跄,手肘打在玻璃柜台上,随着一个清脆的碎裂声,蛛网似的裂纹开始在他肘部和玻璃的交点处向外扩散,几秒后碎成了众多的玻璃渣落入柜台,一盏内置的电气灯因此受到干扰,闪了闪后彻底熄灭。

    他将这一把玩意儿全部拍回老头的手上,态度更下一层楼,冷冷道:“我不和盗墓贼做生意,赔偿这个柜台的修复费用,然后滚出去!”

    笑完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老板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什么这样?”

    店长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将项链靠近电气灯,冷白色的灯光在银质项链上反射出优雅的色泽。

    项链的前端坠物是一个竖椭圆形的小相框,但里面并不是照片,而是一层经过削切的象牙材质,工匠另用巧思,在白色的象牙上雕刻出一个少女的头像浮雕,外面又罩了一层薄玻璃。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您今天心情很好啊,是在我不在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在月圆之夜,唐娜也没有变成狼人的迹象。

    老头没有回答,但抬起双手,极力对着克雷顿做出诚恳的表情:

    “大仇得报,亲人重逢,给朋友修了块好墓碑,挣的钱足以填平我开店早期借的债。我现在感觉生活充满激情,已经完全想象不出来自己过去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克雷顿呼出一口气,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上述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