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下午三点,午后阳光温柔。

    摇曳的树影映进了病房的阳台。

    阳台前的藕粉色布艺沙发上,裴月摘掉了头上有点闷的假发,在裴松琼愈发震愕的目光中,她从十年前,娓娓道来。

    同一时刻。

    贺凌舟拉着席砚琛上了电梯。

    在席砚琛张嘴想问什么的时候,贺凌舟突然抬手朝他的胸口狠狠砸了一拳上去。

    席砚琛一踉跄,人磕在了电梯墙壁上。

    他抬手揉着胸口,皱起眉头:“你有病啊?”

    “我想起来了。”贺凌舟揉着拳头,“你去年发病,你用刀把我老婆的锁骨给划破了。”

    席砚琛愣了下,旋即满脸怒意,“你真是狗啊!”

    “老子当初为什么划破你老婆的锁骨,你心里没点B数?”

    “要不是你让她给老子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我能干出那种事?”

    贺凌舟此刻的脸皮有点厚,一点没反省自己,还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经道:“反正你就是把她给划伤了,现在我报仇了。”

    席砚琛懒得和他一般见识,问了正事:“你怎么想起来的?”

    说起了这个,贺凌舟的表情才变了变,走到了席砚琛身边,“问一下,月月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不知道,我不想回想。”

    他是真的不想回忆,太黑暗了。

    那段黑暗的记忆带给他的精神焦灼,直接冲散了他自己儿时那段黯淡无光的经历。

    贺凌舟叹了口气,“婳婳生的时候,快把我吓死了,她咳嗽了……”

    “我踏马以为是羊水栓塞,当时也想,如果她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孩子托付给你。”

    席砚琛顿了顿,发出了无情嘲笑,“你竟然也有这一天。”

    贺凌舟终于把心里话找了个人倾诉了下,心情舒服多了。

    席砚琛又问:“你找我就是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