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马上道,“我下午看见你被席爷爷的车接走了,我……”

    我很担心你。

    “我很担心,是不是因为雪雪和昭延哥结婚的事。”

    席砚琛又将眸光挪了过来,里面最后的神采也完全黯了下去。

    她叫他的父亲是爷爷。

    她的担心里,也没有他。

    而裴月没有看到他神色的变化,她为不敢轻易说实话的自己觉得悲哀,把头低下了。

    男人敛敛眸子,胸腔起伏一下,声音低低的,“不用担心,席昭延不至于保护不了一个女人。”

    说过,他的眸子在泛红的那一瞬抬起,看向了挂在输液架上的输液袋,“这是最后一袋,还是第一袋?”

    “最后了,输完就能出院。”裴月道,“不过师父,你怎么会过来?”

    “顾倾城让江执来照看你,江执给我打了电话。”男人坦诚道,“还得多久?”

    裴月也看了看药水袋,“我偷偷加快了一些速度,还有半个小时就能输完。”

    席砚琛点了点头,然后沉默着把输液的速度给调慢了一点后,不等裴月说点什么,便从兜里拿出手机,开始看手机。

    虽然他的实际行动是在关心她,但裴月的心还是突然悬了起来。

    她在现在的席砚琛身上察觉到了一股悲戚又落寞的自闭。

    他心情不好。

    裴月想问,却张不开嘴。

    自闭是一种比生气还更让人却步的情绪,他就是静静地坐在这里,却好像他的周围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壁垒,冰冷不可催。

    直到她输完液,他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沉默地起身拿上住院收据离开了病房。

    裴月在V信上给顾倾城发了消息,让他不必再麻烦地往医院跑一趟,她自己出院回去休息了。

    顾倾城从他办事的地方再到这家医院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便也没说什么。

    等裴月收拾好东西,走出住院大楼后,看见男人披着湛蓝的夜幕与星光,看着住院部来来往往的人。

    裴月一眼便看见一辆价值上千万的银色超跑在对面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