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想了想,是。

    先是因为席骁与席砚琛成为叔侄关系,后又成了师生关系,现在假意师徒,有了情侣、夫妻才会的亲密距离。

    但席砚琛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的很简单,以为九年前他与她永远错过,没曾想,他与她还有这样的时候。

    若曾经是造化弄人,那现在他能不能觉得,是缘分特定。

    到了喜乐村村口时裴月有点渴,正好旁边有小卖部,她下车买饮料,然后席砚琛在等她的时候接到了席昭延的电话。

    “琛儿,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我订一个。”

    席砚琛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么,你订蛋糕?”

    席昭延笑,“先保密,晚饭前带上裴月回青舍,我给你们做大餐。”

    席砚琛皱了皱眉,没有多问,“知道了,蛋糕随便。”

    等他电话挂断后,裴月拿着两瓶水回来继续坐在电动车上,席砚琛也把腿收回去,带着她朝村子内驶去。

    这时空气里已经不是调动气氛的流行歌曲了,而是民间的鼓吹乐,高亢明亮的唢呐声直冲云霄,正在吹喜庆的《抬花轿》。

    乐器之王不是盖的,那声音让裴月实在是遗憾自己手里没个大红手绢可以挥。

    然后小电动车又跑了几百米后,席砚琛停了下来。

    裴月从他身后探出头去看,见一堆人聚集在了楼房的阴影下,并在其中一眼看到了穿喜服的新郎新娘。

    新郎背着新娘气喘吁吁地在爬坡,然后新郎的那些朋友们,还乐呵着叫嚣着抬起腿,狠狠朝着新郎的屁股给踹了上去。

    裴月眸子瞪大了几分,“这是干什么?”

    她小时候在安城的时候没有机会见到这种民俗婚礼,后到了宁都跟着席骁还出了国,更没机会见。

    席砚琛远远注视着哪对儿新人,看模样可能比他要小几岁,可能也就裴月的岁数。

    即便他们并未有多成熟的模样,即便新郎还在承受着朋友一脚一脚地踢打,但脸上依旧扬着发自肺腑的笑意。

    男人被感染,眼眸弯了起来,同时同裴月解释,“民俗婚礼里,有一种习俗叫‘虐郎’,新郎把老婆取回家的路上得吃点苦头,意思是要让他知道,娶妻不易,以后得好好珍惜。”

    他刚说完时,不远处的新郎突然扯着嗓子兴奋地喊了一声:“爸、妈,我把媳妇儿娶回来了!”

    裴月一顿,不自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