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白站着,目光落在那几名暗卫脸上,轻飘飘的抬起,一字一句道:“儿臣,从未见过这些暗卫。”

    长乐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让人看的心中生怜。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阶下的裴舟白,只觉得这个一起长大的哥哥突然变得陌生。

    “皇兄,你怎么可以如此推卸罪责?我和母后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胡乱攀咬我们?”

    裴舟白不置可否,只是拱手作揖道:“父皇,儿臣今日也是有要事禀告。”

    皇帝不明所以的凝眉,说道:“呈上来。”

    “这是儿臣无意间在东安门发现母后与户部、工部来往的指使书信,以及与西北兵马联络的文书。还有,关于长乐公主与漠北十二人屠往来的一些证据。”

    长乐浑身冰冷,前两个证据……是她亲手交给裴舟白的,后面的,又是他什么时候查到的?

    长乐不知道,长乐只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的身子渐渐瘫软下来,无力的倒在自己的位置上。

    皇后错愕的回头看向一脸颓然的女儿,缓缓失了力气,不用问便知道,这些证据都是她这个亲女儿递出去的。

    而此时,皇帝看裴舟白的目光不由也是沉了几分,有意外,有审视,但更多的,是欣赏。

    他在太子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皇后缓缓回过神来,她还不愿输,更不能输。

    这大殿中有一半都是自己的门下,盘根错节的朝堂势力难道会这么轻易就被推翻?

    没有人敢反她,她手里握着所有门下大臣亲属眷故的性命。

    一个临阵倒戈的蠢货太子,就想企图挑战她的后位,无异于蜉蝣撼树!

    皇后正要开口,却见一品大臣掌銮仪卫事先起身,沧桑浑浊的眸子沉沉看向皇后。

    皇后心里安然几分,掌銮仪卫事的嫡长媳乃是朝中的幸喜公主,与皇家密不可分,只要他还站在自己这边,她的地位就不可撼动。

    看裴舟白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还真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工于心计,竟不知何时开始计划着推翻自己。

    可那又如何,他赢不了!

    他注定,只能和他的亲母妃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须臾,掌銮仪卫事沧桑的声音缓缓开口:“陛下,恕臣直言,偷渡粮草已是大罪,勾结外族陷害朝中良将,如此胆大妄为,简直罔顾我庆国律法,臣奏请废黜长乐公主封号,收回食邑,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皇后当即僵在原地。

    李絮絮也开始发觉,裴慕渊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