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脚,踹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似的。

    “咳咳……”她被血呛得猛力咳了起来。

    南宫绥绥连忙将她扶起,让她把堵在嗓子里的血吐个干净。

    见母亲伤成这样,南宫绥绥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她让母亲靠在被堆上,提剑就要去杀了那禽/兽父亲。

    “阿绥……别……别去,求你……不能弑父。”

    南宫绥绥把剑贯在地上,愤怒地嘶吼一声,这才又跪到苏氏床边,泣不成声。

    这时,谢韫领着大夫进来,并把百里无相配置的伤药递给大夫:“这是一些治疗内伤的药,劳烦您看看能不能用上。”

    大夫颔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为苏氏把脉。

    谢韫扶起南宫绥绥,柔声劝道:“冷静些,先问清楚发生什么事,我们一件件解决,还有我呢。”

    南宫绥绥哭倒在谢韫怀中,咬牙切齿地道:“我恨不得宰了那混蛋!他怎么能这样伤害我娘?就算我娘百般不是,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他诞育过孩子。”

    谢韫拍拍她的背:“禽/兽的世界毫无道理可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绝不能再让娘逆来顺受,这笔账我们一起帮她算。但你要先冷静下来,娘她担心你。”

    大夫还在为苏氏诊脉,南宫绥绥看向照顾苏氏的嬷嬷:“你跟我来。”

    苏嬷嬷是苏氏从南方带来的陪嫁,也是唯一剩下的人。

    外间,南宫绥绥哽咽着道:“我要听实情,一字不落。”

    苏嬷嬷还在犹豫,谢韫却道:“嬷嬷别担心,无论什么事,我都会与阿绥一同承担。”

    苏嬷嬷这才打消顾虑,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南宫绥绥所不知的事娓娓道来。

    “家主,姑爷他根本就是……唉,这还得从小姐嫁入南宫家说起。小姐与姑爷为了家族生意走到一起,成亲前根本没有见过面。”

    “成亲后,姑爷嫌小姐太过柔弱矜持,便对她百般刁难。小姐远嫁雍州,且娘家又远,柔弱的她根本没办法与蛮子似的姑爷对抗,只得忍气吞声。”

    “然而姑爷尝到了甜头,愈发变本加厉,在一次醉酒时对小姐动手之后,一不顺心的虐打,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刚开始,我们都去阻拦,可拦一次死一个人,用不了多久,从苏家跟来的人,便只剩下老奴了。”

    “有一次,小姐实在受不了,于是带着老奴逃离南宫家,结果被姑爷抓了回来,又是一顿毒打,把小姐腹中的孩子给打没了。”

    “小姐丢了孩子,姑爷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以小姐不能伺候他为由,到处沾花惹草,一房又一房的小妾往屋里抬。”

    “姨娘们进门后,小姐的日子更难过了,那时苏家尚且过得去,姑爷担心小姐逃回去向娘家告状,于是便拘着小姐,从此小姐便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姨娘们不顺心,姑爷打她,姑爷不顺心,更是会打她,家里但凡有人不顺心,都是姑爷打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