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隅讶然:“都这般晚了吗?”

    “不知殿下今儿可要去沈良娣那歇息?殿下已经有好一阵子不曾去过后院了。”宫人跪在地上笑道。

    卫隅对于沈轻委实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将她纳入后院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抬回来除了当日,他基本就再也不曾去过。

    见着卫隅兴致缺缺的,宫人又问道:“那殿下可要去瞧瞧莫家那位小娘子?”

    卫隅想起那人更没什么兴趣,毕竟他没有捡人破鞋的习惯。

    他摆摆手:“不去,孤自个回屋睡。”

    说着,他便用手撑在桌沿正想要起身,就见一暗卫跑了进来:“殿下,唐大人的密信。”

    卫隅如今只觉得眼睛酸胀的厉害,哪还有什么看密信的心思,他疲倦的闭了闭眼:“念。”

    这事也并非是头一回儿,是以暗卫也做得十分顺手,他几下便将密信展开,原以为会是几页纸,谁知信上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句,暗卫一眼便将此看完,随即面无表情的念道:“臣于沂州遇郡主,郡主似大病初愈,却未如从前康健。”

    听到郡主二字,卫隅骤然睁了眼,神态也不似先前那般平和,他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将信拿来,是宜姜有消息了?”

    “若属下没有猜错,唐大人密信中所提及的郡主便是宜姜郡主。”

    卫隅捧着密信来回瞧了几遍后,一扫先前的冷冽,朗声一笑:“快,给孤研墨。”

    纵有万语千言,卫隅所有的心思却还是只化作简简单单的二字:“同归。”

    写完,卫隅满意的收手,将信亲自折好:“快马加鞭交到唐子末的手中。”

    “是。”

    接到信后,唐子末展开一看,顿时就露出一副“如我所料”的神色来。

    他将灯罩拿开,将信搁在了火焰上方,不一会儿那火便袭卷了整张纸,顷刻间化为一堆灰烬。

    小厮见了,并未多问,只道:“公子,我们多久启程回金陵?”

    唐子末懒洋洋的一笑:“这可由不得我们了,得看那位郡主,何时打算归家。”

    对于在唐子末那得到的消息,和在容陵口中得知的,完完全全都是两种模样。纵然是在不可信,如今关头,沈梨却还是愿意更相信容陵一些。

    她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案前,想了半日后,抬手将沽酒给唤了过去:“如今,苏烬可还在朝为官?”

    苏烬是苏家嫡脉的长子,也是大秦迄今为止为年轻的状元郎。

    若论关系,大概他们之间算是姻亲吧。

    苏烬的母亲,是她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