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想想陈师爷也替他们可惜,“你们这店还开不到几天,居然就遇上这种事情,也真是流年不利!”

    “谁说不是呢!”赵成材附和着,终于问出了想问的话,“那个姓薛的,真这么有本事?连娄大人也不怕的?”

    潜台词就是,那他到底怕谁呢?

    陈师爷嗤笑,“一个区区的县太爷算?就是知府大人恐怕也得给他们家三分薄面。”

    “有这么厉害?”赵成材故作惊讶。

    “那当然!”陈师爷卖弄道,“不过这也不是看薛家的面子,而是何家的面子。”

    “怎么又扯出个何家来?”赵成材勤学好问。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若说这薛家是捞偏门的大哥。那何家就是大爷!薛家只是在我们扎兰堡一带耀武扬威,可走出去,就是何家的天下了!据说,半个北安国都有他们的势力呢!”

    “那这薛家和何家又有关系?”

    “你们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这薛子安家中兄弟可多得很,他又排行老三,怎么轮到他一人出来,到我们这儿掌管这么大个赌坊?这因为他娶了何家的一位小姐,这才得了便宜!”

    “哦!”赵成材恍然大悟,“这是夫凭妻贵啊!”

    陈师爷呵呵笑了,打开了话匣子,“你这么说也一点都没错!所以这姓薛的谁都不怕,就怕他老婆一人!那何小姐可是个河东狮,极是凶悍的,他家里头,至今连个妾室都不敢纳。前几年,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这薛子安耐不住寂寞,和家里一个丫头勾勾搭搭,把人家肚子给弄大了,结果一尸两命,被他老婆活活打死!那丫头的父母不服,跑到衙门里来告状。可谁敢上他家拿人去?娄大人都不敢判,结果找人中人。软硬兼施的逼着撤了诉,只赔了二十两银子,就算完结此案了。两条人命啊!就只值二十两!”

    陈师爷伸着两根手指头,感慨万千。忽一时又自悔多言,嘱咐他道,“这事儿你可别往外面说去,要是大人听见,可了不得!”

    赵成材急忙应承,“那是当然!”眼见陈师爷有些懊恼之色,忙又极力奉承,“这真是多亏了您提醒。要不我们傻乎乎的,不知人家深浅,别把自己小命葬送了,都不知道原委。”

    陈师爷听了这话,才觉得心下好过一些,“好说,好说。以后遇上他,当心些就是了!”

    反正该打听的已经打听到了,赵成材也不多留,“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儿一早,让我弟弟们来送您!”

    回去的路上,赵成材一直翻来覆去的琢磨。这薛子安怕老婆,老婆善妒爱吃醋。那么反过来推,只要薛子安的老婆发话,薛子安肯定不敢找他们麻烦了。可他老婆又怎么肯帮他们呢?

    “哎哟!”赵成材光顾着想事情,一个没留神,撞在了树上,头上磕了大包,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回了家。

    还没进门,就见自家门口围了不少人,他心里一惊,别是姓薛的找上门来了吧?无错不少字

    赶紧冲过去一瞧,却见他老娘摆了张案板,正带着张小蝶和赵成栋在那儿卖从店里拖回来的卤水。

    “娘,您……您这是干嘛?”

    赵王氏一瞧他头上的大青包,可吓了一跳,“你挨打了?”

    “我没事!您怎么把娘子的东西拿出来卖了?”

    赵王氏听说他没事,放下心来,却脸一沉道,“怎么?这些东西不卖,还真放着自己吃啊?这也太败家了!你自己进去找点药酒揉揉头,别耽误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