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了?”赵成材心里怒气更炽,这个弟弟这一点真是象他们娘,出了错都不从自己身上找由头,永远往别人身上推。

    “你要说上回那事,确实是娘调唆的,可毕竟也是你自己有想法才去干的!你敢说你当时不是见财起义了?你敢说你不是因为见你大嫂赚了钱,没分给你,所以妒忌了?”

    赵成栋给说中心病,不敢反驳。

    赵成材接着道,“再说这回,人家一勾搭你就去了,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若不是你大嫂从中周,难道你真想娶个那样的女人?你好意思出去说么!要不你就是打算占完便宜不认账,随着咱们打发去。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凭什么白给你占便宜?她要是没点心思,怎么就看上了你?”

    赵成栋骂得抬不起头来,“哥……其实不是这样,她……也是个可怜人,就想找个依靠来着!”

    赵成材冷哼,亲兄弟之间,话说得也就不客气了,“那你凭什么给她依靠?现就把你们放出门去,我一样给地给房你们,你能养得活她们母女吗?依靠!这话你也能信?若是当真只要个依靠,我们早就打算给她寻户好人家的,为什么这事一走了风声,她就攀上了你?你以为自己是谁?潘安再世还是才华横溢?她无非是看了你大嫂的那点东西!要是咱们家什么都没有,你看她又是什么嘴脸?你也用脑好好想一想行不行?别耳根软,眼皮又浅,好的不听。尽把那些歪门邪道记在心里。我跟你说,那女人的话,你一句别听!不过是个妾,还想翻起什么浪来?倒是好生找个踏实的媳妇,管管你才是!”

    赵成栋给给贬得一不值,脸上无光,年轻人火气也起来了,逆反心理更重。可是自己大哥又不好认真吵架,只能闷在心里。

    私心想着,柳氏怎么了?她只要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就是好的!听她说,上回大嫂明明都没提分家那茬,她就答应了做小的,是事后才交待了一句。那大嫂为什么之前要那么吓我,让我签下那样东西?你们还不是有自己的私心?

    要认真说起来,若不是大嫂私心重,一个铜板都舍不得分给我们,我至于听娘的话去偷东西么?还害得自己被打断了手,倒是你们会做好人,让我去给那方老头赔礼,末了,你们赚了钱还是你们自己的!

    果然柳氏说得对,这人一成了家,甭管再好的兄弟,也都要相互留个心眼了。象大哥,现在不也有了私心?明明有钱,却装副穷样过来祭祀,要是家里当真拿不出钱来,大嫂又怎么能给娘打那银饰?哼!想给我寻媳妇?怕是想跟我早点分家吧!才不上你们的当!

    赵成栋越想心头越不服,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起来,“行了行了,行不么?”再不肯听他哥啰嗦,转而走到前面去了。

    赵成材一番苦口婆心却弄巧成拙,本说跟他讲讲道理,反倒把自己给气得无语。瞧他这德性,恐怕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罢罢罢,我也不管了,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

    赵老实见这弟兄俩气色都不顺,他一向最是笨嘴笨舌,也不知怎么劝,劝哪个,只好长叹一声,人默然无语,列队回去。

    赵成材也不回家了,直接就回了胡同,赵老实和赵成栋一同回了家,赵成栋本说要回马场里去,可柳氏好些天才见自己男人回来了,拉扯着就不想放手。

    赵王氏见大儿没跟回来,做了个主,“那就歇一晚再去吧!你哥要问起来有我呢!”

    赵成栋想想还是牵了马,“得了吧!免得明儿去了马场又得挨骂!您现在又不当家又不管事,就您说了,大哥想骂还是得骂我!走了!”

    他骑了马气鼓鼓的还是要回马场,把个赵王氏晾在那里,甚觉颜面扫地。心头隐隐有些火起,一把拉着缰绳,“我今儿就留你在家了,又怎么了?你要是怕,我现在就去找你大哥说去!”

    “那好啊!”赵成栋心中正没好气,巴不得有人去找赵成材麻烦,激将道,“去了可别说是我想留下,可别让大哥回头来我的麻烦!”

    说走就走!就不信我这当娘的还管不了自家孩了!赵王氏气势汹汹的就要出门。

    赵老实瞧她气色不善,把她拦下,“你这是干嘛呢?多大的点事啊,不就是让成栋回马场去么?你至于非这么着过去说?”

    “你让开!”就是连这么点大的事情都作不了主才显得更加的没有面!赵王氏把他一推,头也不回的冲出去了。

    读了书的儿怎么了?当了家的儿怎么了?难道做父母的就再管不得,说不得了?不就是留弟弟在家歇一晚么?非得这么丁是丁,卯是卯的?赵王氏决心一定要留下人,扳回这个面!

    柳氏幸灾乐祸的上前,“那你就留下吧?”

    赵成栋却是嗤笑,翻身上马,“走了!跟娘说,我怕受那个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