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财道,“就是不做,那块地方的租金倒是给他们收才是!闺女,你说呢?”

    赵成材仍在推辞,章清亭听得心思却也一动。按理说,这条胡同能建起来,赵成材功不可没,就是送他两套房子也是应该的,只是她还指望着这些房子卖了之后挣了钱还那些欠账,暂时实在没有余力给房子他。

    但是这房子前头一半已经给自家做门面了,后头一半若是交给赵王氏打理,章清亭又怕惹来麻烦,思前想后便道,“这房子还是咱们租出去,毕竟离得近好管理,只是到时租金收上来,就归相公了,你看要贴补家里还是怎么弄。你自己决定吧!”

    赵成材还在客套,章清亭笑道,“就这么定了吧!等房子卖了,瞧能挣多少再说那时的事。现在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专心先把你的学堂开起来要紧。”

    四月十八日,扎兰堡万众瞩目的大事,第一所官方学堂正式开学啦!

    这一日,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跑来瞧热闹。

    谁家没个上学的孩子呢?纵然是自家没有,总也有些沾亲带故家的孩子,既有熟人,那就不可能不关心。

    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十里八乡的百姓们就早早的给自家孩子收拾齐整了,换上节日的盛装,如赴一场最隆重的盛会,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不用问路,只管抬头,瞧那整个扎兰堡最新最高的楼房就是了。时辰未到,整个集市已经是围得水泄不通。黑鸦鸦的是人头,交头结耳,热闹非凡。

    学堂内外已是张灯结彩,红毡铺地,只是大门紧闭。上头牌匾上都盖着红布,等着揭彩。瞧这学堂建得极是漂亮,院墙宽阔,青石铺路,连着这一条两层的胡同,雕梁画栋,十分的吸引人的注目。而学堂正面的两扇大门外搭着一米多高,十来米长的高台,摆着鲜花,铺了红毡,却是空无一人。

    学堂外头。官府的衙役们整整齐齐的列队在两旁护卫着场地,今儿这大场面,谁都不敢疏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按照事先规定好的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仪式。

    章清亭一大家子自然不在人群之中,她们既已搬了新家,自然都在自家二层小楼上往外观瞧。

    章清亭怕人瞧了不雅,倒是放下了窗帘,坐在帘后观瞧便是了。

    吉时已到,待见到娄知县的官轿过来,程队长立即指挥衙役们燃放起搁置在学堂门口的粗大礼花。

    “轰隆隆”连串巨响,百姓们自发的热烈鼓起掌来,这就标志着开学典礼正式开始了!

    等硝烟散去,娄知县已然下得轿来,上了高台,抬手示意,百姓们部安静了下来,听父母官讲话。

    “众位父老乡亲!今日咱们扎兰堡第一所学堂终于开学了!”

    “好!”台下有人领着头发出雷鸣般的鼓掌和喝彩声。

    娄知县洋洋洒洒讲了一通文绉绉的官话过后才落到了实处,“这学堂是官府建的,却也是咱们所有扎兰堡的百姓自己建的!在这里,我们要感谢他们!下面请念到名字的乡亲们,上台来亮个相!李承业……”

    娄知县一面念着人名,一面就有衙役引导着捐助者,一一在百姓面前亮相,无论钱数多寡,都有机会显摆,接受众人礼敬的目光,很是荣耀。许多百姓一辈子没这么光彩过,激动得自个儿眼泪都下来了,胸脯挺得老高,无比骄傲和自豪。而且书院侧面的围墙上,还密密麻麻镌刻着资助人的姓名,这可是留芳百世啊!让那些没捐钱的,可后悔死了。

    张发财在楼上看得心痒痒的,“早知道咱家也去捐助一把,这多光彩的事情!”

    章清亭笑道,“这胡同咱们沾的好处已经够多的了,这些风头就让外人出去。免得说咱们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小蝶好奇了,“大姐,姐夫不说那些老秀才们还得来闹事么?怎么今儿也请他们来了?你到底给他们出主意了?”

    章清亭微笑,“你且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