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晚上闷人的紧,俞秋生慢慢就憋不住脸上的燥意,自己咬着下唇不敢抬头。

    她似乎还撞到了他的胸膛,有些硬,氅衣上的玉石则略微硌人了些。

    “抬头。”

    于是纪素仪看到一张涨红了的脸,镶嵌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神情像是干错了事情,等着他降罪。

    他半阖着眼帘,决定放她一马。

    “该上路了。”

    ……

    俞秋生这是头一回站在流光剑上,纪素仪这次没有坐在鲲上。他带着她从云里穿过,眨眼间就是百里之外。

    流光剑灵气极为充沛,白光裹挟着她,便是风如刀刃也丝毫无法伤她。

    俞秋生在他背后,视线一寸一寸打量纪素仪,仗着他没长眼睛,思绪开始飘了。

    他有一米八么?为什么总穿白衣裳?到底有多强呢?能透视……

    只是待她发现前路之诡异时纪素仪已然拔出她的那把富贵剑,将挡路的阴云砍破。

    方才的白云消散的无影无踪。空中电闪雷鸣,俞秋生腰间一沉,原是他将剑插了回去。

    宽衣大袖里灌了风,猎猎作响。

    “师父怎么了?”俞秋生捏着衣角,眼里干涩,闭着眼睛揉了会。

    纪素仪却揽着她的腰,纵身一跃。

    从即将要包裹住两人的阴云中坠下,滋滋作响的电流不时在耳畔响起。

    他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低低沉沉,没有少年的清朗,是一贯的冷漠。

    “有人要夺舍。”

    富贵剑抖了抖,此外没有任何表示。

    俞秋生愁眉苦脸,抓着头发极为懊恼:“大抵纪素仪就是这样的性子。”

    月光微弱,被纱帐滤过一层,最后仅余的光芒像是河里的水波,人浸没在当中,心随之起起伏伏。

    纵然纪素仪抓住了她,可俞秋生清清楚楚记得他那时候的眼神,就像是在捡垃圾。

    一夜过去,俞秋生第二日顶着黑眼圈到了予生殿听命,若是纪素仪没有事情吩咐她那就回来补眠。可一大早的推开那扇殿门,谁知道当中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