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不知何日才是归期,再见面也不知道会在何方,又以怎样的面目相见。

    舒蕊眼睛红了,想到回到丈夫去世的那一天。

    那是个晴朗的初夏早晨,准备出门上班的丈夫和平常无异,走之前还不忘亲吻赖床的她,温柔地说:“老婆,我走了。”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擦掉不听话的眼泪,用力扯出一个弧度,摆摆手:“去吧,早点把我儿媳带回来。”

    周辞清微笑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不准走!”腹部的剧痛还在肆nVe,章正辰扶着沙发大喊,“周辞清,你出了这扇门,就背叛了整个周家,背叛了所有为你拼Si拼活的兄弟!为了一个nV人,你对得起我们这些为你出生入Si的手足吗!”

    “她没有把音频给警察,不代表她是清清白白,你为了这样一个叛徒要背叛整个周家,值得吗!”

    终于,撕心裂肺的呐喊叫停了周辞清离去的脚步。

    他没有转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阿辰,我对阮语说这么多决绝的话,不是Si心,更不是想让她Si心。”

    证据确凿,他难逃一劫,等待他的可能是牢狱之灾,也有可能是仇家落井下石的报复,所以他现阶段能做的,只有把阮语推离漩涡之外。

    即使他们有可能再无相见之日。

    “我也希望她能有一个无b璀璨的人生。”

    不像他,出生就注定永属黑暗,无法翻身见光。

    难抑的哭声细细地传遍整个沉默的房间,周辞清再次迈开脚步,背后的人再次怒吼:“我再说一遍,你敢踏出这个门口,我就立刻开枪!”

    话音刚落,子弹上膛,但周辞清连停顿的意思都没有,大步跨出房间。

    “周辞清!你给我站住,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砰——”

    火药的硝烟扬起烟霞,周辞清身形一顿,净sE的羊绒地毯再次被赤sE染红。

    而这次,是三十七摄氏度的红sE,洒画出点点鲜YAn的梅花。

    “辞清——”

    挺拔的身形踉跄倒下,像遒劲的树枝,画下踏雪寻梅图最后一笔。

    ——

    我是听着许美静版本的《遗憾》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