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崔尚和王寿笑容满面的离开了席家庄。

        至于卢桢许给他们的沙漠铸币之法?

        怕是已经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了。

        吃过午饭后,席云飞穿上一身干练的青衫,衣袖和裤腿都可以挽起来用丝带固定的那种。

        “娘,你们真的不去吗?”

        “不去不去,干了半辈子农活,临老还去操那个心干嘛。”

        “哦,那我自己去了。”

        席云飞与刘氏打了个招呼,拖着一双木屐,啪嗒啪嗒的离开了餐厅。

        餐桌上,刘氏和妹妹刘英相视一笑。

        “阿姊,还是你高明,二郎这孩子怕是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刘氏呵呵一笑,有些小得意的说道:“没办法,这孩子性子随他那个死鬼老爹,倔得跟驴一样样的,我这当娘的也是操碎了心咯。”

        “阿姊你这是瞎操心,以二郎今时今日的成就,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谁说没有,他能给我生个孙子还是孙女?这小子你别夸他,尾巴翘得老高,今年都十五了,无论如何今年一定要他把亲事定下来……”

        ······

        朔方东城,从南城门出发,沿着在建的高速路走上五里地,就能看到一个供人歇息的凉亭。

        今天席云飞没有自己开车过来,而是跟着田大爷等人坐着牛拉的板车晃悠前行。

        牛车一共十架,席云飞坐在最后一架牛车上,旁边还陪着乖巧懂事的崔莺儿,不时递来一个剥好皮的冰镇葡萄,生活好不滋润。

        农历六月,第一批葡萄已经成熟,朔方地理位置偏西北,本地很多农户都会在自家的院子里种植一些葡萄,要嘛自己吃,要嘛拿去卖。

        席云飞半靠在板车的扶手上,吐掉嘴里的葡萄籽,好奇问道:“莺儿,我娘不是说约了你家不少姨娘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崔莺儿闻言,双颊微红,眼神躲闪的说道:“几个姨娘说天气太热,想想还是不来了,本来还嘱咐我向刘姨道声歉的,只是,没想到刘姨也没来。”

        崔莺儿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席云飞,见他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追问的意思,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今日刘氏只约了她,刚刚说的话也是刘氏教她的,不过她第一次说谎,显得有些心虚。

        好在席云飞也没在意。

        车队继续前行,路过五里亭后又走了三里地,远处葱葱郁郁的田垄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