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居民住宅,是从建国时就开始建的,很陈旧的二层至三层的老式楼房,水泥已基本脱落,只剩下斑驳的砖墙在酷烈的太阳下暴晒。好些砖墙甚至都错位了,明显的砖缝看得王易心惊肉跳。

    这样的楼房,是该拆了。

    而楼房外的非水泥路,好些茅草丛生,时不时可以看到破碎的砖块、垃圾。

    是汀市的贫民区啊!

    王易再看看隔着有几公里远的地方,那是新划出来的商业居民开发区,已有好些在建的楼盘高高冲起。

    当然,现在因为楼市振荡,那高耸云天的大吊架已经停下来了。

    不知道这里的居民拆迁后会不会搬到那些高楼里住?

    王易的脑海里晃过这个问题,再又迅速把它抛开。

    这不是自己的责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设计这里,改造这里,将它变成值钱而放松的休闲区,让保税区里的人们和外河途经的船客们有一个较舒服的去处。

    ……

    王易一路小心地开着,发现这里的地势还算平坦,没有忽高忽低的地段,无须再找推土机刻意挖平,破坏了地脉的灵气,心里便满意了几分。

    他一直将奔驰越野车开到了几近干涸,却仍有飘着大量臭水和绿萍的饶水河边。

    沿河尽是那些没有经过废水处理就直接往外排的污水管,两边还有不少丢弃了生活垃圾,想像着这样的污水还会顺着流进沅水,王易突然对河鱼无爱了。

    是啊,河里的鱼,没有腥味。

    但河里的鱼,污染重啊!

    我宁愿吃腥一点的塘鱼……。

    选了一个臭味稍淡的位置,王易下车,一路和河道两边住着的老楼居民们攀谈。

    这些人已经知道政府要搞拆迁了,听王易询问以往这里的水质、泥土什么的,都指指自己的房子,道是这里可以建房,这不,自家房子建了几十年来,都还没有倒。

    王易只能呵呵了。三层楼房的压力,和高楼大厦所承受的压力,能一致吗?

    他耗了近两个小时,在这条河道两边的居民街上走了一遍,身上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过也大概摸清了这里的地形。

    头顶上的太阳越来越晒,哪怕是戴了帽子也能感觉到那股高温。王易不想再走了,回转,上车,他一边拨通了柳和松的电话,一边前往汀南省地质局。

    才设好导航,柳和松的回复让王易有些意外:“你就在地质局?”

    “对,”柳和松的声音透过车载电话的放大,在车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和响亮:“我昨天去看了地形,今天来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