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瑈最终还是食言了,他对自己的喜欢,根本不及他对权力的热Ai。

    是她太傻、太一厢情愿了,以为他当日的承诺真的能作数。

    细细想来,即使他答应自己时是认真的,以日后的形势、群臣不断的进谏,一个已经杀了两个同母弟的人,难道就会为了对见不得光的情人的赌咒,而放弃除掉危及自身的根源——一个并无感情的侄子吗?

    公主大病一场,半月内只能以米汤延续,等病愈时,已经形销骨立了。

    至此,她已无法再面对今上,更不想留在风声鹤唳的汉yAn了。

    她命家僮连夜收拾行装,奔赴光州——郑悰被软禁的所在。

    驸马住处,墙外设有高栏,且以鹿角锁外门,严防任何人与之接触。

    这一两年,他瘦了许多,胡须也不打理,显得颇为落拓。

    弘珠见状,未出语便哽咽。

    “人言书生不可与图事,果然。”半晌,她才用克制住情绪,说了句鄙人听不懂的汉文。

    此举是为了维护王室的尊严,且骄傲如她,即使沦落至如此荒莽之地,亦不想于看守者前露出仓惶之意。

    “殿下别来无恙否?”郑悰闻言腼腆一笑,她的意思他怎会不懂。

    她找了一处居所住下,同时写信给王后,恳求能与丈夫同住。

    “殿下,驸马那里十日才补给一次食物,其他穿的用的更不知道缺多少,您怎么能住到那种地方呢?”丹儿劝道。

    “我不是从府中带来了很多吗,怎么会不够用?”

    “您走得这么匆忙,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全,现在这些恐怕也用不了一两年。。。”

    不久公主得到批复,被准许与驸马团聚。

    新宅不小,但苦于不能外出,且她自小惯用唐物,如今在这穷乡僻壤,只能用那些粗糙的土物了。

    丹儿不住地抱怨,似在替她鸣不平,弘珠却难得地平静,安平、锦城、鲁山等皆Si,她若照旧锦衣玉食,夜晚又如何能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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