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数名侍卫上前,一通搜罗后回禀:“大人,并无蟠螭玉佩。”

    陆懿鸣沉吟片刻,道:“陈升,你带一队人马押送他回汝南,不得有闪失”,又看向武士,“武田,你继续查季崇明,有消息即刻回禀。”众人应诺,各行其事。

    六月一日,正午,西陵县郊。

    傅铮因得一句辱骂,将往事又在心头回想一遍,悲痛之余,越发觉得疑点重重,父亲一生正直磊落,绝不是通敌叛国之人,这定是欲加之罪。但事发前夜父亲遣自己远赴琉球,找那崇明将军又是为何?这几日旁听官差对话,已知那男子就是汝南郡守陆懿鸣,他与父亲素无往来,为何痛下杀手?他要找的蟠螭玉佩和自己胸口的蟠螭纹身有何联系?

    这些问题,一路都来都盘桓在傅铮心里,正苦思无果之时,前方官差突然停步。他抬起头,看见前方有数棵柏树,并立路旁。

    “停下,稍息片刻!”陈升吼了一声,径自下马,寻一树荫处坐下。一行人合围傅铮,就地坐下。

    傅铮正茫然神游,“嚯”得一声,半块干馍当脸砸来。这化功散虽化去他一身内力,但化不去武学素养,他信手一抬,抓住干馍。正欲将干馍砸地,只见扔他的正是之前宽慰陈升的方脸官差。那官差后背挡住众人视线,微撩袍角,对着傅铮露出内衬里一枚暗色纹样。

    “是同心菱纹,此人是傅家暗卫!”

    他按下心惊,只低头啃干馍,忽而齿间硌到一物,他悄藏于舌下,不露丝毫异状。稍倾,他便道要解手。陈升想他服了化功散,与废人无异,就只派一亲信跟着。

    解手时,他乘官差不备,吐出硬物,发现是一拇指大小的药丸,上刻蚊蝇大小的字样。他以手抚触读取,药丸上刻到:

    “暗卫龙一,救主来迟。服药三刻,可解化功。桐柏山前,伺机而动。”

    是了,一过桐柏山就是陆懿鸣辖内,逃跑更是难上加难。但是这沿路均是开阔平原,藏身无处,看来只能等到桐柏山下再做打算。“必须要逃出去,查明真相,不能让父亲枉死。”

    他咬牙定下决心,乘人不备,吞下药丸。

    片刻后,一行人继续上路。一路越行越荒芜,眺目远望,前方出现一个破败的茶寮。这正是此前迷晕了少年的茶寮。

    “停。”陈升抬头望天,只见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将至。他回身交待道,“在此稍作歇息,雨过后再赶路。”

    行至茶寮门前,众人发现里头空无一人,暮色四合,荒郊野店,着实诡异。方脸官差正欲上前细看,茶寮后舍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大汉朝他们躬身小跑来。

    “各位官爷,快请坐

    !”

    陈升一手下上前,“还不好酒好菜上来!”

    “是。”汉子一边应诺退后,一边绞尽脑汁思量。这荒郊野岭今日好容易来了头肥羊,谁知道又来了这么群祖宗,得赶紧把他们打发了!

    大汉撩帘入后舍,同妇人耳语道:“你脸上挨了削,就待在这,将这稍作整理掩饰,防得他们进来。你的蒙汗药可下足了?”

    “足了,他一时三刻醒不了。那这些人要怎么打发?”

    “我看他们着急赶路,好好招呼着,将他们送走便是,不宜再生枝节。”说罢挽上茶壶,端起蒸屉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