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盈歌抚着额头坐起来,才发现天色大亮,而阿岳已经走了。

    她有一丝恍惚,还有一丝失落,心头同时萦绕着万千情绪。

    明明是她说的让阿岳走的,可真看见他不在的时候,却又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柳盈歌感觉浑身都不是很舒服,从内到外没有舒服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

    她认真地穿好衣服,鞋子,又拿着阿岳给她买的梳子去小溪边上认真地梳洗着。

    待到收拾好自己,她才不舍地看了屋子一眼,朝城门处走去。

    她得回去,偷来的日子再美好也不是长久之计。

    一路走一路问,好不容易到晌午的时候她才走到城门口。

    柳盈歌面色从容地走了进去,她已经做好自己一进去就会立马被抓回去的准备。

    然而她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在路过告示栏时,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凑过去看了看。

    上面确实有逮捕令,但并不是她的,而是阿岳的,逮捕原因是逃奴罪。

    原来他又骗了她……

    柳盈歌就那么呆立在告示栏前,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都仿若空气,她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其他,眼里只有面前的画像。

    画像上的男子是她最熟悉的模样,昨晚她才跟他告过别。

    那他现在是去哪儿了?

    他还能去哪儿呢?

    柳盈歌的脑子完全停止了思考,陷入一片空白,手指在身侧发着抖。

    不知她在那里站了多久,耳边才再次响起了周围的人声。

    “啊,真是造孽啊!一夜之间两家居然都被灭门了。”

    “哪两家啊?”

    “就柳员外和梁员外家啊!主人家都被灭口了!柳员外已经分家的儿子都没放过!”

    ……

    柳盈歌的耳朵里反复回响着这几句话,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指尖慢慢变凉。

    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