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折风对他说的每一句污糟无耻的话,每一个暧昧猩红的眼神,每一次热烈猖狂地折磨全都排山倒海扑面而来,充斥着吴与度的脑袋,急急地催促着他的手按下门把手。

    最后,吴与度颤抖着松开了手,走到窗吹吹夜风冷静一下。

    这一冷静就冷静了大半宿,吹得他第二日头疼,蜷缩在沙发上昏睡了大半日才醒过来,差点错过了下午的一场手术。

    以后得多念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行。

    又是一个深夜,外头稀稀落落下着有一阵没一阵的春夜细雨,暗黑黑雾蒙蒙的天,悄悄隐藏着许多不怀好意。

    赵折风洗完澡走出来,半湿的寸头滴着晶亮的水滴,身上拢着一件今天新买的睡衣,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系着,结实紧致的胸膛露出大半。

    他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和颈脖,走进吴与度的房间,习惯性地反锁住门。

    吴与度正坐在人工体学黑白座椅上处理文件。

    赵折风走到脏衣篓旁拿起自己换下来的西裤,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烟盒。

    吴与度听到打开烟盒的窸窣响动,连人带椅一起转过身,抬眸看他,淡淡道:“不能抽烟。”

    赵折风取烟的手停住,将那支烟塞回去,直接把烟盒丢到了垃圾桶里,坐到床边,道:“不抽烟我睡不着觉,晚上你得哄我睡。”

    吴与度脸色一怔,似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垃圾桶旁,弯下腰从垃圾桶里捡起那盒烟,用纸巾擦了擦,塞到他手里,道:“抽吧,去阳台抽,记得把门关好。”

    “吴与度,你对赵慕风也管得这样严吗?”

    赵折风将烟盒丢到桌上,一双狼似的眼睛紧紧盯着吴与度。

    “你哥是病人,他从不抽烟也不喝酒。”吴与度偏过脸看了看桌上的时钟,时钟指向两点半,道:“更不会熬到三更半夜才洗澡睡觉。”

    赵折风往身后的床上一躺,道:“赵慕风是病人,所以你就想当医生?还是血液内科医生。”

    吴与度不答话,踮起脚从柜子上方抱下一块毯子,往房门走去,按下门把手——打不开。

    旋转两下门把手下边的旋钮,咔哒,再用力往下按门把手,仍旧打不开。

    哐哐哐,门在冷静的夜里轻轻响动起来,很是突兀。

    生怕吵醒已经休息的室友,吴与度停了手,转过脸瞪了一眼床上的赵折风。

    赵折风靠在床上,被角盖在他腰腹处,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半阖着眼看向吴与度,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唇轻抿,没有做声。

    吴与度注意到锁眼里多出一片小铁片,是赵折风惯用的伎俩。

    以前赵折风也会用小铁片锁死门不让吴与度走,好让吴与度留下来陪他入睡。

    床上赵折风已经躺下,盖上了被子,侧过身去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