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笑了,“管不了你。我只管得了,这一路你吃什么。”

    依兰:“……”

    车队出发了。

    到了中午,当药师把一罐又黑又黏,还散发着刺鼻的辛辣酸臭味的药汁端进马车时,依兰和魔神的地位立刻就颠倒过来了。

    路易?温莎大人的身体得靠药物养着,每天两次服药,雷打不动。

    药师把罐子放到金属矮桌上,将碗勺交给了依兰,特意叮嘱说:“在庄园里,有最严肃的威廉管家盯着,大人还是动不动把药偷偷倒掉。管家交待过,这一路,大人要是少服了一次药,就要砍掉我一条胳膊!林恩小姐,我这条老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对大人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

    依兰接过碗勺,郑重其事地说:“我发誓,一定严格完成任务!”

    “那就拜托林恩小姐啦!”

    “应该的。”依兰的尾音已经邪恶地变成了升调。

    转过身面对魔神大人时,她脸上的坏笑收都收不住。

    “来,”她挑了挑眉梢,“该吃药了大人!”

    他:“……”

    路易?温莎的身体比依兰孱弱一百倍。

    依兰对他用强,他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她坏笑着把他摁在躺椅上,摆出一个非常奇怪的造型,举着那一勺可怕的半固态汤药,往他嘴里面灌。

    他本来可以抽身而退,让路易?温莎本人来服药,但是依兰的手摁着他的胳膊,膝盖也顶着他,他实在无法容忍她和别人距离这么近――毕竟这是他自己要用的身体,他有洁癖。

    万般无奈之下,他终于张开嘴,不情不愿地吞下一口药。

    “呕――”

    “不许吐!”依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瞪她,试图用眼神杀死她。

    依兰辛苦地憋住了笑,恶狠狠威胁他:“你如果不配合,我只能捏住你鼻子给你灌药,你想试试那个滋味吗?”

    最终,他乖乖喝完了药,用一句常见的话说,就是他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依兰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让药师收走了药罐,然后坐到他的身边,冲着这位脸黑如锅底的神明讨好地说:“我就知道,你才不怕这一点小小的困难!”

    他很无力地瞪她,心中给她安排了一百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