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告诉你了,跟着便是问这麽多。」二娘笑得花枝乱颤,却是有点姐姐作弄弟弟的味道。

    「二娘,你挺适合从军啊。」景文故作诧异道。

    「此话怎讲?」二娘挑眉,神态颇有一般威仪。

    「我以前在行伍之中的顶头上官便时常与我说道,听命便是,问这许多,与你的说话却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你颇有当我上官的潜能呢。」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一个乡野村姑何德何能,去做你这个山头将军的上官呀,」二娘笑着,「你要有这麽好使唤,也不致惹出这许多事端。」

    「我怎生不好使唤了。」景文嘀咕道。

    「想当初我不是让你别冲动行事麽,你若不去追击粮队,怎麽会闹成现在这样。」二娘嗔道。

    「此言甚是,」景文点点头,没有追击粮队就不必屠衙,也不会到叶寨,不会遇上翎羽,也不会遇到怡柔,他哀叹了一声,「若是当日我坚决要与洹儿同去,自也不会发生这些。」

    没错,一切皆是由此而起,想到当日自己还在家里车枪管不禁就有气。

    「文师父,我可不是怪你没护我雨洹妹子周全,你莫要想岔了,我只是想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倒也未必杀出一条血路。」二娘怕是又说错什麽惹恼他,连忙先行解释道。

    「你便是怪我,我也罪有应得,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从何说起?」景文奇道。

    「其实,以你的才华,大可以入仕为官,或迟或早,却也能探出究竟是谁下的指示,混在徵粮队之中强押民nV,兴许届时你已经权倾一方,不论明来暗去皆属有利,至少我是这般想法的。」二娘缓缓道来,倒也不失为一良策。

    「入仕为官,这我倒没想过,对汤武的官制实在没什麽概念。」景文两手一摊。

    「就我所知,除了文武官每半年科考一次,文武状元一年一考,还有工部的官匠遴选,文师父文不行的话,不论武官还是官匠都蛮合你的长项。」二娘诚挚的说。

    「如今方知虽说犹未晚也,就是我这X子,在官场中浮沉只怕是树敌更多。」景文傻笑着。

    「也是,便还是缺个贤内管束於你。」二娘轻声笑了笑。

    「唉,左右还是要麻烦二娘你,叫我好生惭愧。」他叹了口气,「眼下也是晚了,屠也屠了,打也打了,现在叶寨虽然说起来我是二当家,其实我也知道大家都还是认我是大的,左右还真有些意图谋反的态势。」

    「……文师父,其实你如不介意,这个贤内我还是能暂代一阵。」二娘淡然道,「反正也就与你出些主意,你若不嫌弃我一个村妇见识小目光短,左右我也是闲着。」

    「二娘,你愿随我回叶寨麽?」他瞪大眼睛。

    「……却还不急,我们再议吧。」二娘耳根一红,轻声道。

    说着聊着也到了邻镇,二娘带着他东买买西转转的,却像极一对农村夫妻,时常与人叫错,二娘却也不多解释,只是默认了似的,景文却也不敢多言,全当自己哑巴一般的专心做个驮兽,横七竖八搬了一堆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