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上前几步,抬手想敲门,又觉着似乎有些不太好,犹豫间,里头又转出一声,“难不成,还想让我来帮脱?”

    温酒这手怎么也落不到门上去了,一转头,发现众人正面面相觑。

    “那个……”她扯了扯嘴角,吩咐金儿,“去泡壶茶,请老先生先稍坐片刻。”

    三公子这里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太方便了。

    老大夫却站着没动,“里头那个是大夫?”

    温酒道:“您是治身的,里头那个……是治心的。”

    她倒不是胡乱编的瞎话。

    不单单是这将军府,满天下人都数个遍,没几个能同谢珩一般压住谢家三公子。

    “府上还有这般奇人?”

    李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那我得可得好好瞧瞧。”

    声落,这老头儿已经推门而入,

    温酒眉心一跳,连忙跟了进去,一眼便看见榻上的清瘦少年猛地拢紧白色里衣,顷刻间翻坐起来,总是薄霜轻寒的一张俊脸,此刻竟带了微微桃花色。

    反倒是谢珩不紧不慢的收手回袖,转身看来时,眼角微微上挑,“做什么?”

    温酒:“……”

    现在这场景,怎么忽然感觉有些微妙。

    还不等她和李大夫开口。

    谢珩嗓音微扬:“这是想吓死谁呢?”

    少年玄衣如墨,悠悠然坐到了榻前的软椅上,在这里这一室清寂里,越发的显得眉眼如诗如画。

    “长兄、三哥。”

    温酒眸色微动,打了个招呼。

    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微妙,可到底哪里微妙,似乎又说不上来。

    金儿和外头个两个小厮方才只是往里瞧了一眼,便匆匆退到了院子里,离这几十步远。

    温酒低声商量道:“李大夫是来给三哥治伤的,要不……先让他给看看?”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