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不是眼花了。”谢珩伸手摩挲着三公子的眼角,笑道:“我们三公子的眼睛怎么红了?”

    谢玹拍掉他的手,仰头问道:“那阿酒呢?把阿酒置于何处?”

    谢珩转身,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眉眼渐渐的温和了几分。

    他低声道:“阿酒不想看见我。”

    谢玹想开口,一时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温酒心有道过不去的坎,小阎王低眉折腰也然无用。

    回不去从前,就是回不去。

    “等她醒了,我便送她送八方城。”谢珩笑了笑,有些自嘲道:“如今想想,若她真的不喜欢我,那也是好的。若是我不在了,她也不必多难过。”

    “长兄。”谢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千言万语卡在喉间,想说却说不出来。

    “我骗玩呢。”谢珩却在这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公子,还是不够面瘫啊,这要是到了那些老狐狸面前装的不够像,忍不住对那些想害我的人气得喷火,那可是随时都会祸及性命。学学为兄……”

    谢玹咬牙,顺手把官袍抛给了几步开外的青衣卫,他面无表情的开始卷袖子。

    谢珩微微挑眉,一跃而起就上了树,少年红衣飞扬,足尖踩在枝头上,身后是漫天朝霞。

    他负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玹,满身的料峭风流,眸里也带着笑,“若是不愿意同为兄,青衣卫里头有个从小学唱戏的,趁着在云州这几天,同他讨教讨教,嗯?”

    谢玹一张俊脸黑若锅底,恨声道:“谢珩,下来!”

    谢珩满意的点点头,“记住现在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日后在议政殿上给我摆这样的脸色就差不多了。”

    几步开外的青衣卫们纷纷捂住眼睛,可又怕三公子被气晕过去,要时不时看一眼。

    谢玹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谢珩一跃而下,轻轻抚着三公子的背部,给他缓气,“方才,我好像忘了同说一件事。”

    谢玹闭着眼,调整气息,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什么?”

    “似乎还挺关键。”谢珩缓缓道:“衡国公后人,另有其人。”

    九死一生,亦有生门。

    那些人千算万算,到底是棋差一招。

    谢玹猛地睁开眼,“说什么?”

    三公子这一天大起大落的,眼里的湿意还未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