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却不看她,抬头望天,不紧不慢道:“舍弟追查容生至八方城,连累了温掌柜,我是为他而来,不必多想。”

    温酒到了嘴边的话再次被他堵住,“……”

    把话说的这么刻意,我没法不多想。

    谢珩顿了顿,又道:“为舍弟惹出的麻烦善后,我留二十青衣卫暗中保护温掌柜。”

    温酒不太习惯他这样说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好一会儿也没说话。

    谢珩耐着性子等她,目光扫过清风苑各处,就是不正眼看她,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瞄了一眼,见她迟迟不开口,他袖子下的手轻拢背到身后,“若温掌柜没有异议,谢某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辞了。”

    谢珩说着,转身就走。

    轻纱拂过少年衣袖,细雨纷纷覆上眉眼,他敛眸,来时如风,去时匆匆。

    好似真的只是来给谢万金收拾烂摊子,顺便救下了她,连多说一句话都没必要。

    “谢……”温酒站在原地,轻唤了一声。

    她嗓子喑哑,发不出什么声音,这一个字一出口便散入风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心下不由得苦笑,天意总是这样弄人。

    想说的话总是来不及说,想唤的人也唤不出来。

    那快步离去的绯衣少年忽然止步,转过身来看着她,一双琥珀眸星华万千。

    好在心有灵一点通。

    万幸,他没有再叫她温掌柜,否则温酒能被她堵成哑巴。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谢珩的袖子就往外。

    她只字未言,这动作又十分忽然,谢珩被她拽的一个踉跄,就出了清风苑。

    四下众人惊魂未定,又见那一剑破楼的少年被温掌柜拎走,顿时目瞪口呆,更加不敢吱声。

    几步开外的楚轩看完这一幕,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无意之中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难怪八方城里想同温掌柜结亲的人,没一个能入她的眼。

    若是遇到过谢家公子这样的人,哪里还能看上别人?

    这辈子也就栽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