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也知此举不妥,可……”赵帆思过思了这么久,脾气性情比起从前,明显要收了许久,如今在老皇帝面前,也是极其温和的模样。

    他弯腰把地上的书信捡了起来,状似随口道:“可这事,儿臣也不敢擅自做主当做没看到,儿臣想着,父皇英明,自然不会信这空穴来风之事,父皇肯定自有定夺。”

    赵毅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当真觉得这信上所说之事,是空穴来风?是有人故意在构陷谢珩?”

    谁都知道赵帆同谢家有仇,这时候他拿到了这样可以置谢珩于死地的信,竟然会说这事未必是真的。

    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赵帆恭声道:“儿臣以为这信上所说之事,并无证据,尚不可下定论。况且儿臣愚钝,曾犯下大错,静思己过之后,更是深感父皇大恩。这朝中之事,无论父皇如何定夺,儿臣只管照办照听,为父皇分忧便是。”

    他这模样,比起从前赵丰更为谦和。

    老皇帝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嗓音也和气了许多,“能这样想,朕深感欣慰。”

    片刻后。

    赵毅忽然开口问道:“那倒是说说,谢珩这事,朕该如何?”

    这话头又饶了回来。

    赵帆闻言,一脸为难的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儿臣以为,这事暂且不可宣扬,等边关平定些,父皇将谢珩召回来问一问也就是了。”

    赵毅皱眉问道:“问一问?”

    “谢珩远在边关,又手握重兵,若是父皇召他,一召便回,必然就是忠心耿耿。若是召不回……”赵帆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到时候父皇再用别的不迟。”

    赵毅闻言,沉着脸不说话。

    赵帆连忙补充道:“不过儿臣觉得谢珩为了大晏在边关浴血奋战,必然是对父皇忠心不二的,等他应召而回,父皇问两句也就解开了迷雾,应当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他说着,偷偷瞄了一眼老皇帝的脸色。

    后者沉吟许久,才开口道:“传朕金令,召谢珩回京!”

    赵帆恭声应“是”,低头,在阴影处勾唇,冷冷的笑了。

    谢珩,敢回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若不回来,大晏再无容身之出。

    这次,我倒要看看,要怎么选?

    ……

    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