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压在他掌心的皮肤相当细嫩,滑腻凉,不像人皮,像块凉粉。

    矢莲说:“是我自己抓的。”

    他声音很平静。

    黑泽崎道:“你干什么?”他握住矢莲的手,不轻不重地晃了晃,作乱似的。

    他这个度掌握的刚刚好,一种年下的质问,又有种压迫感的意味在,似乎他不回,他就不放手了。

    “因为我感觉你在等我。你那样看着我,”矢莲跳句,回避问题,声音不太自然,“很奇怪。”

    黑泽崎的直觉来了,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逼迫式的问,“哪里奇怪?”

    矢莲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他重新上挪视线,与黑泽崎对视。

    他的眼神像劈刀切丝绸,闪着令人惊悸的破碎。

    这一秒氛围极好。

    花香夜色中,见美人更是雪亮无比。黑泽崎盯着他看,闭了嘴,过了半晌,佯作不知,笑了,轻轻道,“在想什么?”

    “我没有。”矢莲极其冷静地说。

    但在黑泽崎的视线里,他似乎在此时,那完美的外壳裂了个缝隙,就像高温里融化的一束花,感受到滚烫,花瓣蜷缩了。长长的沉默,矢莲才艰涩地说:“我……”

    他说了个开头,反而垂着眼,缓缓露出个笑容来。

    黑泽崎感到几息之间,他突然收拾好了情绪。

    若以前还是欲望里蒸腾的骨头,但今天,这晚,此时,他的眉心散开了,似乎对什么事突然就无所谓了。

    像大彻大悟前,露出的那么一丝微妙的宁静。

    这让他因为不明所以,略带焦躁。

    他的夫人太神秘了,他百般试探,他却八面玲珑。

    矢莲是酒肉池林里养出的一块艳玉。而他是养出酒肉池林的阶层,是那些本该坐在台上的观众。他应该像所有人一样,畸形凝视着矢莲。

    千不该万不会,对这个美人抱有真情实感。

    偏这点情根,还货真价实生了出来,刺得人心肝发痒。

    “我今天去了水族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