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殷一扭头就对上纪尘这幅跃跃欲试的表情,眉梢挑起,恶趣味就上来了,“虽说阿六选了两个人过来,可我觉得你我本是妻夫,你重伤在身自然该是由我来贴身照顾你才合适。”

    纪尘怔怔的扭头看向穆殷,以为她在同自己说笑。

    穆殷表示,“毕竟像沐浴如厕这种私密的事情,只能由我这个妻主来做。”

    沐浴?

    如厕!

    纪尘倒抽了口凉气,目露惊骇,直直的看着穆殷,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看他这幅模样,穆殷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纪尘这才知道对方是在逗他,心里非但没觉得松了口气反而因此戒备起来。

    “待会儿让阿六把人叫过来给你看看,”穆殷压下笑意,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似真似假的说,“你还伤着,我岂能真做什么,像是同房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着,但咱们来日方长。”

    直到穆殷开门出去,纪尘都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

    他倒抽了口凉气,头脑没有一刻比这会儿更清醒。

    纪尘不觉得穆殷喜欢自己,毕竟两人可是仇敌,莫非她真有个叫钦钦的夫郎?模样亦或是身形恰好同他一模一样?

    对方许是已经没了,所以穆殷这才将他这个俘虏好生养着,用来寄托自己的情感。

    这么一想,倒是能解释穆殷的奇言怪语。

    纪尘薄唇抿紧,脸色冷下来,手下意识的摸向受伤的腰腹处。

    寄托感情可以,动手动脚可不行。

    晚饭前,穆殷再过来的时候,对于之前的话绝口不提,仿佛那只是她随口一说似的。

    “钦钦,阿六将人带了过来,你可起来看看?”穆殷撩开帐子。

    纪尘腰腹处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再说他也不是个金贵矫情的人,基本只要还活着就很少像现在这样在床上躺个几天。

    听穆殷这么一说,纪尘便伸手扯过她手里攥着的床帐,避开她的视线坐起来穿衣。

    穆殷双手抄在袖筒里,望着面前紧闭的浓绿色床帐笑的无声,嘴上却是不饶他,“钦钦同我害羞了吗?”

    跟喜欢穿浓黑深红衣服的穆殷比,纪尘更偏爱浅色衣服,穆殷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让下人给他准备的衣服颜色都很素雅。

    可能是因为那个钦钦的品味跟他相同吧。

    纪尘穿好衣服才下床,穆殷坐在圆桌旁抿茶,听见动静回头看他,原本只是随意一瞥,等视线落在他身上后便没能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