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江上下游的雨水止了后,这江水的流淌也逐渐平缓起来,甚至连码头稍远一些的浮桥也都显现了出来。

    韩靖双和肖珵钰两个就这样看着江水缓缓的向东而去,脚下露出的大半堤坝比起之前涨水的时候,倒是露出地面许多,此刻只一眼看过去,便能看的出这堤坝是多么的脆弱。

    “珵钰,这上面不安全,我们还是下去吧。”

    说着,韩靖双拉了拉肖珵钰的手,这才扯着肖珵钰一同从堤坝上走了下来。

    其实这堤坝也不必肖珵钰多说什么,只消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甚至于堤坝上都并无什么人在来往着。

    哎……江州城本就是最靠近澜江的城池,且澜江每一年都有一段时间的雨季,这堤坝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今年的雨水比起往年都要多了许多,这才让江州城在这自然的灾害面前显得危机了。

    想到这里,韩靖双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那些上游被泄洪放水所摧毁家园的灾民来,接着便也回想起了红翘馆的纸醉金迷来,不由的长叹气道。

    “哎……城内夜夜笙歌,城外的灾民水深火热,这韦家当真是坐在功劳簿上吸食祖宗精髓的啊。”

    话音刚落,韩靖双一下子就从刚刚自己脑海里回忆到的红翘馆情形中,想到了什么来。

    “对了珵钰,这堤坝的重新修缮是还需要银两的对么?”

    肖珵钰被韩靖双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还过来韩靖双是说的什么,随即点了点头。

    “如何?难不成靖双你买了赈灾粮食,还要再出这修堤坝的银子么?”

    虽说肖珵钰已经很久都没在看过锦绣楼的账本的,但是锦绣楼这些年来想必也是积攒了不少财富的,话虽如此,但这修缮堤坝、赈灾等等本就该是国家之事,就算是捐助也不是这样无底线的。

    “自然不是!”

    韩靖双连连摆手,韩雪阳一路而来的花费几乎是用掉了京城锦绣楼账面上的所有银两,这个韩靖双心里还是清楚的。

    也是如此,韩靖双才第一觉得自己这辛苦挣下的银钱竟然是如此的不禁花。

    “哎呀,难不成咱们两个是给他们江州城大小人家填窟窿的么?”

    听到肖珵钰如此问,韩靖双没好气就给肖珵钰的胳膊一巴掌,随即说道。

    “要我说,咱们还是得像个法子,让这些人自己乖乖把银子吐出来才是的!”

    猛的一听,肖珵钰也觉得这话十分的在理。

    “说的是,只是靖双,如今这些人宁愿在家躲着装穷,咱们要如何呢?”

    韩靖双说的兴起,被肖珵钰这样一问,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确实这个法子韩靖双心里倒还是没有想到,无奈,韩靖双只得垂下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