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视线落在竹喧的身上。

    “收拾一下,我们出府一趟。”

    竹喧和松闹停下手中的活计,姑娘脸上没有一点欢喜的神情,她们不免担心,但是到底没有多问。

    “奴婢这就让人套车。”

    谢南笙没有解释,如今圣旨已下,不嫁就是抗旨。

    而且傅随安的母亲李氏早就盼着这一日,明日聘礼便会送上门,所以她必须将这一潭水搅混,让陛下主动收回赐婚圣旨。

    一个时辰后,谢南笙坐在戏茗轩三楼的雅间,傅随安正跟他的白月光孟听晚在旁边的雅间。

    台上唱的是《杜十娘|沉宝箱》。

    “妾楼中|有玉,恨|郎眼内|无珠。”

    谢南笙脸色阴沉,倒是应景。

    竹喧自从踏入戏楼开始,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不时张嘴,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老爷大公子刚死不到一月,若是让人发现姑娘在戏楼,又会有数不清的闲话。

    “姑娘。”

    “再等等,等唱完这一曲。”

    竹喧和松闹对视一眼,姑娘自从接了圣旨,整个人都怪怪的。

    半晌后,十娘投江,一曲完毕,谢南笙走到墙边,隔壁雅间渣男贱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安哥哥,你以后成亲了,我们还能再见吗?”

    “听晚,莫要再说这样的胡说,你明知我舍不下你。”

    竹喧和松闹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墙壁,眼眶瞬间通红,紧紧咬着嘴唇,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

    那是傅公子的声音,怎会如此?

    傅公子明明有心上人,为何还要献殷勤,作践她们家姑娘?

    泪水跟雨水一般,重重砸在地上,两人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脸色惨白。

    孟听晚声音又娇柔了两分,还带着一点点哽咽。

    “随安哥哥,听晚也舍不下你,听晚只要一想到不能陪在你身边,心都快要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