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把抽屉给推回去,还整个掉了下来。

    里面的纸张也跟着落了一地。

    还好,姑娘在洗澡,听不到这样的声响。

    还好的还好,他刚刚过来,带着一整个工具箱。

    一个连恒温花洒都能修的人,不可能搞不定两根小小的抽屉导轨。

    聂广义把掉落的纸张收拾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因着他的洁癖,这些纸张上,连点灰都没有留下,看起来就和新的差不多。

    唯独有一张,夹在中间泛了黄。

    聂广义受不了这样的特立独行,把那张纸从中间抽了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落款。

    非常有特色的根号底下画颗心。

    和梦心之的“开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没有那么成熟,没有那么利落,没有……

    聂广义看着这张泛黄的纸发呆。

    他终于想明白,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落款了。

    十四年前,妈妈刚刚去世。

    为了逃离聂教授的掌控,他入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申请了出国交换。

    他当时的要求很简单。

    不管什么国家,不管什么学校,只要能尽快走,他都愿意去交换。

    实在不行他就退学不念了。

    聂广义是顶着状元的光环进的同济建筑。

    那个年代的状元,还是可以好好宣传的。

    学校的老师对聂广义的需求自然也是格外的重视。

    当时有个去法国做交换生的项目,是只开放给大二和大三的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