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毕。陈进斐成功被北承风丢出了门外去。

    “醒了?有事就说,没事就滚起来,准备准备,随本王入宫。”

    “我可以假装没醒么?”苏挽月无力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当然是不能的。

    当苏挽月被几个仆妇架着穿衣打扮的时候,她心中这么想。

    被插了满头的簪子,又被套上了花纹复杂的衣服,苏挽月一看镜中人——

    “这谁?”

    “王妃,这就是您啊!咯咯咯,”某个不知道叫啥名儿的嬷嬷,把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王妃倾城国色,这一打扮呀——”

    “当真是天女下凡,姿容绝艳,人间不可寻哪!”

    苏挽月看着满头的贴花和簪子,“大妈,您是打倭国来吧?还是歌舞伎町。”

    “啥?”什么国什么厅?

    “没什么,卸了吧。”苏挽月有些头疼地再度揉揉眉心,“本宫是要去皇宫,不是却青楼选花魁的。这……这身行头不太合适。”

    这嬷嬷一直都盼着自家王妃能在宫宴上为王爷争光呢,平日里死人脸,不说话也就罢了,可这容妃娘娘的寿宴,却是该斗艳的时候,怎么就不合适了?一出去绝对艳冠群芳!

    这嬤嬤就委婉的表达了这么个意思。

    结果,她不说还好,一说之后,苏挽月的态度更坚决了,赏花也就罢了,往花丛一站人也看不出你是花还是人,尼玛贺个寿还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显摆,弄得跟游街艺妓似的,这不是搞笑么?作死也不是这种作法啊!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撑着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去宫里头,没被人整死之前,就先被自己一身行头累死这种死法,实在太窝囊。

    “换!”苏挽月懒得解释,就一个字儿。

    那嬷嬷心中不大痛快,她可是府中老人,饶是王爷对她也没有这么说过话。尽管,这可能是因为北承风也不会和她说话。

    但她自己没这么觉得啊,只觉得这王妃真是才得了九爷几日关注,尾巴就要翘上天了,所以没好气道,“没时间了。”

    苏挽月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端王妃的架子又心累。所以索性就地自己动手了。一边拔头上的簪子,一边道,“衣服一人一套给本宫在右手边一字摆开,能梳头还听话的站左边,时间要是来不及了你们就……陪葬也好,被迁怒也好,被顶包也好,倒也不孤单。”

    待她面无表情又语速飞快地说完这一长串话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寂静了。

    苏挽月“咚”一声将簪子扎进了首饰盒上,“作死么?还杵着!”

    那凌厉的一声儿总算是唤回了所有人的理智,丫头仆妇人齐声利落道了句“是!”就迅速地忙碌起来。

    只有那之前和苏挽月置气的嬷嬷还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