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昭诚挚的模样,巧儿禁不住的噗嗤地轻声一笑,道:“罢了,本姑娘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罢。”

    “姑娘宽宏大量,在下佩服。”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揖,许昭眉眼间涌上一抹愉悦,道:“夜已深,姑娘不便独行,便送到这里罢。”

    远处黑黝黝的一片,好似望不见边,让巧儿也涌上丝惧意,见许昭开口,便点了点头,道,“你路上当心。”

    “许昭告辞!”朗笑一声,转身而行,巧儿望着那暗夜中渐渐走远的背影,许久,才转身回了帐子。

    翌日,上官丰方才得了明月被贬斥的消息,此刻已然烦躁得很。

    “来人,去叫李管家过来一趟。”烦躁的挥了挥手,上官丰有些头疼的撑着头,这上官明月,就是天生与他犯克的。?

    李管家一进门,便看到上官丰一副心思不虞的模样,眉心跳了跳,放轻了声音,这才开口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现在你就去一趟京郊,把太子妃接回丞相府。”上官丰手指轻敲两下光滑如斯的红木案几,不悦道。

    “太子妃不是在宫中奉命为芯贵嫔安胎吗,为何……”还没有问完,便见上官丰一拍案板,沉闷的一声响,吓得他腿一软,差点跪倒地上,只见上官丰冷声喝道:“那个不孝女,为了治陈越的毛病,一早便违逆皇命,跑去京郊了!”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李管家连上官丰一副恼怒不已的样子,自是不干多问,以免惹祸上身,连忙道,“奴才这便去京郊,去把三小姐请回来?”

    话罢,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一溜烟儿的跑了,独留上官丰在屋内暗自思索。

    京郊。

    “军爷,劳烦通禀一声,就说在下奉了相爷之命,请太子妃回府。”李管家笑呵呵的冲那守门的兵行了一个礼。

    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一番,那兵才冷冷的道,“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

    “哎。”再度讨好的一笑,见那军爷转身通报,李管家才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道:“呸,一个奴才,也敢吆五喝六的,果然是陈越的手下,各个都是招人厌烦……”

    百无聊赖的等着,李管家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此时日头当空,京郊军营别说是树,就连根草毛都见不到,擦擦头上被大日头晒出的汗。

    李管家咽了口唾液,口干舌燥的让他心中愈发不满起来,就在他快要忍不住转身回命时,那营帐里总算是有了动静,但见来人,李管家的脸上一僵,如鲠在喉。

    “李管家不在相府中悠闲自在着,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郊外作甚,莫不是清闲日子过多了,想要换个地儿试试?”巧儿一身素衣,发间只一支木簪别着,却衬得那清秀的小脸上多了几分沉然,走到李管家身前,似笑非笑的道。

    “你……!”被一个小丫鬟嘲讽,还是个不得宠主子的丫鬟,让李管家一阵气血上涌。

    正待发火,眼角一瞥,便见那不远处写着“陈”字的军旗冉冉飘扬,心思一静,有些牵强的勾起了唇,道,“秀儿姑娘真是会开玩笑,奴才这是奉了相爷的旨意,来接三小姐回府。”

    一听李管家这般说,巧儿又是一声冷笑,漫不经心的划过那看似朴实的管家腰带,那抹金线在日光下不经意的闪出丝丝光亮,这才不紧不慢的道,“管家出门可曾带相府的马车?难不成接我家主子回府,竟要步行而去。”

    李管家一愣,立刻殷切的道:“这倒是奴才失职了,出府的急,竟忘了给太子妃备马车,如若不然,太子妃便委屈一下,乘坐奴才的马车?奴才皮糙肉厚,步行也是行的。”

    “只怕我们小姐,坐不起李管家您的马车罢!”巧儿听到李管家这般说,气红了清秀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