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着他的袖子擦擦眼泪,无奈的点头,眼泪又止不住的扑簌簌往下掉。

    他戏谑道:“亏我才夸过你流血不流泪,你就泛滥成灾了……”

    我感动无以名状,只得抱紧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咱们今晚就这样站在睡觉吗?”

    我不好意思的放开他。

    他故意长叹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很臭,好在我功力深厚,要不然就被活活熏死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两人携手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晨,我还没起床,就听见杜杜鸟的声音,直嚷着什么晚词小姐,一连串话说的又急又快,没听清楚说些什么,忽然没了声息。

    难道是林晚词来了?

    我三两下穿好衣服,出门往前院去,远远便看见林晚词站在院中,身穿一件普通的粉色衣裳,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风韵,浑然天成。我不禁深深感叹:真正是造物主的恩宠。

    “楚先生,我今日是特意登门来谢罪的。”

    “林小姐何罪之有?”艳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对属下管教不力,惊扰了尊夫人……”

    “惊扰?”艳少冷笑道:“林小姐,我很好奇,你的手下为何要惊扰疏狂?”

    我停步,倚在廊柱上静待后文。

    林晚词微微苦笑,却毫不惊慌,一双秋水般澄澈的明眸看定艳少,道:“这件事说起来跟楚先生也有关系,我就直言不讳了。当日家父与楚先生在太原一战,惨败而归,可以说是御驰山庄百年不遇的重创。为此,庄中不免有一些弟子情绪激愤,怀有怨恨……”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却不言而喻。

    艳少沉默不语,看不住什么表情。

    林晚词的话锋一转,继续道:“当然,他们若是胆敢对楚先生寻仇,就好比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也怪不得别人。这等不自量力的弟子,御驰山庄就是死上一百个也不足惜……”

    艳少打断她,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我伤了林小姐的父亲,林小姐不但没有丝毫怨恨,还阻止庄中弟子报仇,真是叫人费解啊。”

    林晚词面不改色,收敛笑容,严肃道:“先生错了!我也恨,但是恨不能解决问题,恨不能使御驰山庄变得强大。我恨先生,却不具备和先生对抗的能力。所以我只能把恨收起来,更何况目前的局势风雨欲来,正是本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尤其需要冷静。我不允许任何人轻举妄动,不管她是谁——不听话,就只有死!”

    她的声音动听柔和,说出来的话却决绝果狠,莫名叫人发寒。

    她说完侧头向身后示意。身后的两名弟子立刻抬出一付担架,担架用白布蒙着,看那样子似乎是一个人。

    “昨晚,本庄下人柳暗得罪了尊夫人,本庄已按规矩对她施过惩戒,现在我将她交给先生,是生是死,全凭先生处置。”

    我屏息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