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车子却并没有启动,而是在原地待着。

    萧戎屏息数着心跳,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车辆依旧没有动静。

    车里也有守卫正盯着他们,众人不敢随意交谈,只能用眼神示意。

    萧戎沉默着,垂着眼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他,让他坐立不安,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好。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不安,情绪逐渐浮躁的时候,厚重的雨篷布外,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惨叫声传来的瞬间,原本就坐立不安的人们,霎时白了脸。

    察觉到众人的异动,看守快速反应,将一直隐藏在衣服下的枪露出,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对上欲要探看的人。

    他们不敢再动。

    萧戎刚要站起的身子僵住,睫毛颤了颤。

    这段时间在采石场,他听到过许多代表着痛苦的声音,却没有一种能够比得上眼前传入耳边的声音。

    这惨叫,不,这不能称之为惨叫,甚至用嚎叫来形容会更加贴切。

    生物在遭受到巨大痛苦时,为了向同类示警,也为了缓解自身的痛苦,为了表达无法反抗的不甘,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样满是无望的,让人不安的惨嚎。

    萧戎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他想到了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他让他逃走,为什么?这就是原因吗?他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惨嚎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幽暗的车厢里,众人对视,彼此眼里满满都是惊惶,他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萧戎手握的更紧,鼻息粗重,他听得出来,并不是没有声音了,而是他们的嘴巴被人捂住,不能再发出声音。

    平静之后,风声送来了清越的鸟鸣,但在这一刻,没有人会因为这轻快地声音如释重负,反而更加害怕。

    车子启动,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山路上,除了那正对着他们的黑洞洞的枪口,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车子再次停下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萧戎被推赶着下了车,下车的同时,他的手里被塞进了衣物。

    “立刻换上这些衣服。”领头人冷面说道,他的脸庞在月光之下,显得十分可怖。

    众人当即脱下身上的衣服,就着月光,穿上才到手的衣服。

    “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上前来。左石方,猜边,赵长峰,……”随着领头人的名单逐渐念完,萧戎也跟着前面的人来到另一辆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