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吉康惭愧道:“属下见大人这几日公务繁忙,便没好意思打搅。”

    韦嘉诚忍不住一拍大腿,赞道:“原来张大人这么仗义啊,见咱们抓不着天音坊里的落霜,索性就派人直接抓捕了他们的头头!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个坊主玉天音,何愁找不着她手下的那个落霜!”

    储吉康忙附和道:“之前属下还担忧,毕竟那天音乐坊是越王旗下的产业,越王又与宋王、晋王好得就跟穿一条裤子一样。咱们青镜司若公然跟三个王爷叫板,势必孤掌难鸣,有了北司帮咱们撑腰,这桩案子可就好办多啦!”

    徐恪朝两位百户看了看,冷冷一笑,却道:

    “张大人对我青镜司这一番美意,好固然是好,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太早,那位名叫‘玉天音’的女子,今日在半路上已被人给救走了!”

    “被人救走了?!”两名百户不禁齐声惊叹道。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是满脸惊疑之色,韦嘉诚忙大声急问道:

    “徐大人,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公然抢劫我青衣卫的人犯?!那杨文炳也忒怂包了点,竟连一个女犯也看不住?!”

    徐恪朝双目望着韦嘉诚,笑眯眯言道:

    “那个救玉天音的人,就在你的眼前。”

    韦嘉诚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一时还不明所以,储吉康疑惑地看着徐恪,“不会是大人吧?”

    徐恪微笑点头,“正是在下!”

    “啊?!”两名百户再一次失声惊呼道。

    还是韦嘉诚性子急,抢先问道:“大人,您……您为何要去救玉天音啊?那玉天音可是天音坊的坊主,咱们正费尽心机要抓捕天音坊里的落霜,要抓落霜,可不得先从玉天音那里下手么?!圣上严令咱们限期破案,可如今咱们还……”

    储吉康略略想了一想,心中已揣摩出了徐恪的用意,他随即朝韦嘉诚一摆手,笑着道:

    “想必咱们徐大人是想亲自审问玉天音,再由玉天音的口中找到落霜的藏身之处……毕竟圣上将北境侯世子这桩案子是交给了咱们青镜司,若这桩案子的凶犯最后落到了他们北司的手里,传出去也不好听呀!再者徐大人刚刚入主咱们青镜司,这圣上交办的第一件差事又岂能落到别人的口袋里呢?你说是也不是,韦头陀?”

    “对对对!”韦嘉诚忙不迭地点头道:“吉康兄弟说的对!我脑袋笨,想不到这么多!那……大人……”他转头问徐恪道:“眼下这个玉天音,大人把她藏在了哪里?要不要……属下先帮你来审审?咱们青镜司里,要论审案子的本事,还得是……”

    “还得是什么!”没等韦嘉诚把话讲完,储吉康就打断道:“大人亲自抓来的人犯,还用得着你来审?那自然是大人亲自审问!”

    “对对对!瞧我这笨脑袋!”韦嘉诚一拍自己的脑门,深悔自己失言。

    徐恪看座下这两人你一唱我一搭的不觉心中好笑,他品了一口好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们两个不要费心去猜了,玉天音不在这里。”

    储吉康不禁疑惑道:“大人还将她藏在了别处?”

    “我既然救了她,怎可再抓她!人早被我放了!”

    “放了?!”储吉康与韦嘉诚一齐抬头,再度失声惊呼道。

    见自己手下这两大百户,对这件区区小事竟如此一惊一乍,徐恪心下甚感不耐烦,他索性便起身来到窗前,顾自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是淡淡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