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语抬头说道:“昆仑元圣身为道界宗主,已经位列仙班,他是不会插手人魔之争的。”

    白鼠魔王随即问道:“那么,你倒是说说看,灞山周围的几千头魔兽到底是怎么没了的?!”

    被白鼠魔王这一反问,南宫不语更加无话可说。

    顿了一顿,白鼠魔王冷冷说道:“还是我替你说了吧!灞山周围的所有魔兽全部消失,不是死于人族之手,而是你青衣老弟的杰作!你指使手下的那五百个魔

    人,把它们一个个都当作了口粮,尽数给吃进了肚子里!”

    南宫不语正欲辩解,忽见魔君两道森然的目光直直地盯住了自己。虽然两人隔着一张狰狞凶恶的面具,但面具下那两道森然的目光,还是让南宫忍不住心头一凛。他知道魔君定然是已了解了真相,自己辩解再多也是无益了。

    “魔君大人,那些不过是区区兽类,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碍!”南宫不语索性话锋一转,转而陈述那些魔兽并无存在的必要。

    魔君冷然道:“那些不单单是兽类,而是……魔兽!”魔君见南宫不语终于承认了白鼠所言,又沉声责问道:

    “青衣,它们虽然是兽,但都是我们的同类!你怎可擅自驱使魔人,将它们大肆捕杀,侵吞殆尽!你这样做,与那些人族残杀兽类,又有什么分别!我且问你,你为何如此胆大妄为,不经上报,擅自做主,让魔人与魔兽们自相残杀?你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见魔君动怒,南宫不语立时起身,向魔君俯首施礼道:“启禀魔君大人,属下这也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见魔君怒责南宫,南宫不语又跼蹐失措,旁边的白鼠魔王看得幸灾乐祸。他便又“不失时机”地说道:

    “我说青衣兄弟,你大肆残杀同类,还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这话也说得未免太过轻巧了吧?那可是几千头魔兽呐!要是放在我老哥哥手里,假以时日,对它们训练一番,说不定又能组建一支厉害的魔兽大军呢!”

    今日,向魔君密告青衣擅自残杀魔兽,并撺掇魔君与自己一道过来,向青衣魔王兴师问罪的,正是他白鼠魔王。这位昔日的“半解书仙”舒恨天,此时看着南宫不语一脸窘态,心中更是得意万分。

    南宫不语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魔君大人,我手下的五百个魔人,他们每日也都要进食,且都是要新鲜的血肉,这些年,他们的胃口又越来越大……”

    “那你怎么不让他们去吃人?!”魔君一拍书案,手指着东南的方向,怒道:“长安城里至少有三万多人,总能填饱他们的肚子吧!”

    南宫不语道:“启禀魔君,长安城中虽然有大量人口,但那座城池的四面城墙实在太过坚固,我手下的这些魔人平常只会撕咬,却没有爬墙的本领。”

    白鼠魔王道:“那么,沈环带领的卫队呢?听说长安城里有三个千人卫队,他们每天都要出城打猎,你不好带着魔人半路埋伏,骤施突袭么?”

    白鼠魔王似又想起一事,忽然又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噢!我想起来了,你和沈环昔日还是同僚,都曾在青衣卫里做事。我看……你是念着与沈环的旧情,下不去手呢!”

    “你!……”南宫不语手指着白鼠魔王,气得说不出话来。

    魔君却朝白鼠魔王摆了摆手,换了一副口吻说道:“白鼠休得胡言!青衣的妹妹无花,当年就是命丧沈环之手。他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青衣怎会念着与沈环的旧情?”

    白鼠魔王不知青衣与沈环,当年还有这么一场大的仇恨。他此时见自己落井下石不成,反而惹得魔君对南宫生出了一股同情之心,他心中顿感老大无趣,只得缄口不言……

    南宫不语道:“魔君大人,属下是这么想的,沈环手下的这些卫兵,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能征善战之人。若将这些兵士尽皆魔化,那就是我上好的魔人之选!若那些兵卒魔化后都能为我所用,那我手下的魔人兵团,就能日益充实,不断壮大。有了这越来越多的魔人上阵,到时,让大人一直头痛的燕州堡垒和苏州堡垒,就可不攻自克!”

    魔君不由得频频点头道:“嗯……青衣所言有理!如今,燕州和苏州两城,周围百里之地,魔兽们都快被人类杀光了!长此以往,这还了得!”

    白鼠魔王在旁边听得不由心急,立时上前说道:“魔君大人,那只是青衣一面之词!老夫倒要问上一问,青衣,这些年,你可曾从沈环的手里,弄来几个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