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王李祚,已然气绝多时!

    只见那李祚,浑身赤裸,满布血痕,头发散乱,面目惨白,口鼻歪斜,双目圆睁,非但口鼻之间早已没了呼吸,而且,其死状亦极其凄惨!

    古材香当即面向那老婆子,沉声问道:

    “你是谁?”

    “我……我叫杨晓晓,是……是这里的老鸨。”

    “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我!我……我不知道呀!他……他一直跟……跟娇娇在一块儿。”

    “娇娇是谁?她人在哪里?”

    “娇娇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她……她去了哪儿,我……我不知道呀!”趴在地上的杨妈妈,大约是惊吓过度的关系,双腿无力地瘫倒在地,言语战战兢兢,说话几欲哭出声来。

    古材香不愧为北安平司的首席百户,见状只略略思忖了片刻,随即向手下的五个人发布了命令。

    一个人立即出门,告知门外的校尉,封锁翠云楼所有出口,不得有一人逃脱。

    两个人立即回青衣卫,禀告值夜的百户,务必让百户带领大队人马,尽快赶来,将此地团团包围,同时,派人火速赶往北安平司千户府邸,将此间情形禀告南宫大人。

    两个人将老鸨杨晓晓就地捆绑,用麻布塞住嘴巴,令她不能出声,再用一个大口袋将她套住,塞在了床底下,那两人则守在现场,任何人不得进入。

    他自己则自绣房的窗户翻出,纵身跃上了屋顶。此时天上无星无月,四周又下起了瓢泼大雨,他站在屋顶,极目四望,周围都是漫天的雨水,哪里有半个人影?

    古材香清楚地记得,在亥时六刻时分,当时天空中电闪雷鸣,翠云楼里的一众嫖客也早已散去,自己却忽见一个身材矮胖之人,头上戴着一个铁制的面具,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走了出来,往北走入了一处黑暗的小巷之中。

    当时,他困的厉害,只想找一张大床和衣卧倒,虽见那面具男子有些怪异,也没有将之当一回事。此时他见韩王猝死于翠云楼中,便猜测那头戴面具的矮胖男子,必是嫌疑最大之人。

    当下,古材香振作精神,提了一口气,便纵身跃下了地面,往北面的那处小巷追去。

    可是,离那面具男子离去之时,毕竟已过了一个时辰,古材香沿着北边的小巷追出了好几里之外,兀自一无所获,只得沿路又赶了回来。

    此刻,翠云楼的大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青衣卫的卫卒。

    古材香见大队人马竟来得这般迅捷,不禁大是诧异。手下的校尉却禀报,报信的卫卒在赶回青衣卫的路上,却迎面撞上了南安平司千户杨文渊大人。杨千户正带着一大队卫卒在平康坊一带巡夜,见两名卫卒脚步匆匆而来,便询问发生了何事。那两名卫卒只得将翠云楼里的情形如实禀报,是以,未等北安平司派人,他们南安平司已带着大队人马,先包围了整个翠云楼。

    古材香皱了皱眉,心道你杨文渊如此急迫,无非是想将这桩事揽在手里,意图破案邀功罢了。然毕竟杨千户官大一级,他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先去面见杨文渊。

    古材香走进翠云楼的大堂,只见此刻的大堂之内,已是哭爹喊娘,乱作了一团。新任的南安平司千户杨文渊正高坐于堂前的一张大木椅上,指挥手下将翠云楼内的所有姑娘、嫖客、杂役、护院等等,尽数抓捕,用绳子捆缚之后,一一带回青衣卫。那个被古材香藏身在床底下的老鸨杨妈妈,也已被南安平司的两个卫卒一起扛着带走。有几个护院自持有些武功,当场就和卫卒们动上了手,然至多两三个回合,便败在了卫卒们的刀剑之下。

    杨文渊看着那八个受伤倒地的翠云楼护院,冷哼道:

    “你们这帮败类,连几个卫卒都打不过,还自称什么‘高手’,当真是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