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溜出厢房,沈老夫人就呵斥道:“砚舟媳妇近前回话!”

    柳含烟见逃跑无妄,赶紧过去低头跪下。

    沈老夫人气涌如山道:“砚舟如何伤成这样?”

    柳含烟只能如实告知,果然沈老夫人大怒。

    “你这个惑人的妖精!叫砚舟把这个沈府绞了给你还不够,如今还想要他的命!你们今日就和离!”沈老夫人怒斥道。

    听到‘和离’两个字的沈砚舟,从混沌中挣扎出,拽住床边沈老夫人的手,他微微睁开的凤眸蒙着层水雾道:“不要!祖母!我要含烟......不和离。”

    听见孙儿发话,沈老夫人只能挥手示意柳含烟退下。

    直到晚上,沈砚舟退烧了,沈老夫人才离开。

    被沈砚舟护着很好的柳含烟,在偏房喝了点姜汤,暖了暖身子,倒没有什么大碍。

    青石还在床上躺着,柳含烟只能去照顾他。

    戌时更漏声里,柳含烟捧着药碗迈进厢房。

    沈砚舟即使退烧,那双颊还是绯红,正扯着锦被嘟囔:“娘子别跪...“

    她将沈砚舟往里面挪了挪。

    柳含烟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沈砚舟皱眉,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

    “闭嘴!“她肘弯压住他乱挥的手臂,指尖试温时蹭到濡湿额发。

    忽觉腕间一紧,沈砚舟竟抓着她的手往心口按:“这里...疼...“

    柳含烟抽手时带翻青瓷唾壶,碎瓷声惊得廊下鹦哥扑棱:“痨病鬼!装可怜!“

    她反手将凉帕子甩在他脸上:“再闹就灌黄连!“

    夜风卷着药香钻入帐幔,柳含烟倚着红木拔步床打盹。

    朦胧间指尖触到滚烫肌肤,学着他那晚照顾自己病体的哄人的手法,轻拍着哼起《卜算子》。

    沈砚舟紧蹙的眉峰渐舒,呼吸混着沉水香扫过她袖口。

    菱花窗外忽飘进雪粒子,正落在案头的比翼鸟,化成一滩。

    次日,周叔派人来报,一夜之间----盘点好的生丝货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