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绯院起不起到作用暂时不好说,但对我来说至少有几点用处,”姜尔雍看了看前面的桂州城门,眯了眯眼,“第一,以我和闲弟名义发出的信函,我很想知道哪些门府会做出响应,这点对我来说很重要。第二,今天我一下子洗脱了嫌疑这是真凶意料不到的,再在道门中掀起缉查真凶的声势,他们定会做出掩盖及补救的措施,这样一来难免就会露出马脚。第三,我想看看绯院在处理这事上的后续态度。”

    “尔雍兄这是想联合众道门造绯院的反吧。”子雅桑笑道。

    “璧成兄说笑了,姜某哪来那么大的号召力,只是气不过人家往我闲弟身上泼脏水,正当防卫,适时反击而已。”姜尔雍哈哈地笑道。

    “有需要的时候,给我传个讯就是,虽帮不上大忙,也可助助声威。”子雅桑真诚地道。

    “先行谢过璧成兄了。”姜尔雍点了点头。

    “熙哥哥,你是怀疑绯院有内鬼?”默默听着的文木一下子明白了姜尔雍的话意。

    “不是怀疑,是肯定有内鬼,不说是阳寿惨案的真凶,至少也是帮凶,我已有怀疑的对象,只是还没找到证据。”姜尔雍长叹道。

    “师父,卫守正会不会就是阳寿惨案的真凶?”晏昊连忙道。

    “他最多算是个帮凶之一,不可能是主谋者,”姜尔雍摇了摇头,“也不可能是主凶,虽说卫守正有近七境的修为,在二十四士中出类拔萃,但将人的三魂摧毁他还没那个能耐。”

    “尔雍兄是怀疑有更高职位的人参与?难道是十二君中的某一个?”子雅桑一惊。

    “暂时还没定论,得等他们主动现出马脚。”

    “谷主,”姜重楼插进话道,“给各门各府传递信函的同时,另外是不是还写些告道门书之类的布告,各路各州张贴,取个一看就明白的标题,比如‘盼百人惨案真相大白,助孤苦无依者洗刷冤情’,谷主您看这样行不行?”

    “很好,”姜尔雍哈哈大笑,“还是姜举人厉害,这个标题的布告铺天盖地张贴出去,肯定会吸引大众目光,不怕绯院不重视。”

    “嗯,回去后到顾公公那领赏。”文木笑呵呵对姜重楼道。

    “文爷,还有一事顾管家让我向你报告。”姜重楼上前道。

    “说罢。”文木点点头。

    “您老上次提起的那些鹤使鹿差,顾管家派谷中人去打听了,有的家族繁盛,人丁兴旺,倒不至于日子困顿,但也有不少孤儿寡母的生活举步维艰,根据您的吩咐,多少给了他们一些解困之资。”姜重楼缓声道。

    “做得不错。”文木赞许地道。

    “文爷,还有……两个鹿差的情况比较特殊。”姜重楼迟疑片刻说道。

    “哦?”文木示意他说下去。

    “戴庄鹿差家中只有一妻一子,找到戴家时,却已是人去室空,问了邻居才知道,戴庄的妻子在他死后,后脚也跟了去,十岁的儿子戴珩不知所终,也有人说是被戴庄的一个故交领养走了。申屠修鹿差是安州孝感人氏,虽然家境不错,但他妻子无所出,有个小妾杨氏倒是为他生了个儿子,如今才两岁。申屠修死了之后,杨氏母子两人被正妻给赶出了申屠家,为了打听她母子两人的落脚之处,我找了好几天,才在一家慈幼庄找到,杨氏在那做些洗洗扫扫的活,倒也有个安顿的地方,”姜重楼唉叹了一声,继续道,“那个慈幼庄收留了不少孤儿……大概有四五十个吧,而且大都是道门中的遗孤,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问清了那些孤儿的情况后,发现戴珩竟然也在里面,但最让我惊讶的倒不是巧遇戴庄的儿子,而是那家慈幼庄的庄主竟然是百休门的子弟。”

    “不会吧,魔门的子弟开慈幼庄?”晏昊子雅回一脸愕然。

    “没错,那庄主名唤邹探秋,与百休门当前的门主邹雄之是同一辈分的。”姜重楼感慨地道。

    “竟然是他,”文木也很是意外,“邹探秋的慈幼庄开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