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康为人傲气,偏错就错在,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折了顾雨霏面子。她毕竟是天家血脉,天家就算有所舍得,亦还有些淡薄的亲情。

    他回飞虎军的路途又岂会平安。

    这一招,既在明面上给了孙康回飞虎军正大光明的缘由,更告诉了天下人,皇家与孙康并未有嫌隙。

    是以,过几日孙康亡故,亦可推给东北境外。

    孙康既是为顾雨霏而死,那她又怎么可能再回皇室。

    “那她......”冯小小虽参不透其中关窍,但看郎君神色,也知曲折。

    “大抵被关在扬州某处吧。”裴衡止面色冷淡,那里是阮姑姑的故地。

    冯小不出什么,只觉得唏嘘。

    顾雨霏由扬州而来,如今又回到扬州。以她那争强的性子,怕是要心绪郁结,落寞一生。

    “夫君。”冯小小紧紧抱住他,她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裴衡止知她心意,郎君低眉,吻在她唇角,“别害怕,万事都有我。”

    “夫君,其实我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冯小小将眼角的泪花偷偷蹭在郎君前襟。

    “嗯。”裴衡止含笑点头,这事他在冯家院落就已知晓,她梦中有他的事。这会小兔子要坦白,他便静静听着。

    “我,我梦到你出了事。”冯小小省去中间那些曲折,言简意赅道,“就是早前打游牧的时候。”

    一想起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冯小小眸子里的泪珠便再也忍不住,扑簌簌落成了线。

    她哭得难过,裴衡止更加心疼。

    郎君手忙脚乱地替她抹着泪珠,连连哄道,“别哭了,梦都是反着的。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么?”

    “夫君,要不你掐掐我?”小兔子哭得可怜巴巴,“万一这会才是梦,怎么办?”

    “傻瓜。”裴衡止失笑,他怎么舍得掐她。郎君低首,追着她唇舌,极尽温柔又万分迫切。

    贴在额间的发丝被细细萌出的汗打湿,冯小小捂着自己发麻的唇,面上早就艳艳红了一圈。

    郎君噙着笑,问得生坏,“是不是还没什么感觉?”

    小兔子软乎乎的最好欺负了。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潋滟似春风,裴衡止轻轻在她手背落下个吻,“其实,为夫还有旁的法子,帮夫人验证。”

    他说得一本正经,黏上来得模样却赖皮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