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北风过境,气温骤降。

      京城百姓生活和乐,应天府已经多日没有大案。

      衙役放松下来,几人聚在一起商量中午吃什么。

      前段时间办了不少大案,结案之后大家都拿到了额外的奖励,正好可以吃点好了。

      “我提议去老牛家喝羊汤,今天这鬼天气这么冷,几口热乎乎的羊汤下肚,那滋味想想就很美。”

      “羊汤什么时候都可以喝,好不容易闲下来,咱们去吃点精贵的,东城的老铜锅去不去?”

      “太远了,我看那家驴肉小馆就不错。”

      咚咚咚——

      几人还没商量出吃什么,衙门外鼓声响起。

      有人击鼓鸣冤。

      风声呼啸,落叶飘飞,击鼓之人华衣锦袍,体态肥硕。

      在他身后,几名小厮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位六七岁的孩童,满脸是血,眼睛与耳朵上都有伤口,嘴里不断发出痛呼。

      “升堂。”威严的声音想起,外面的人被请了进来。

      应天府尹方鸿,端坐在高堂之上。

      昨夜熬夜喝酒,自认为醉得很重,今日脸色发白,气色不佳。

      “方大人,你一定要为小儿做主啊。”刚才击鼓鸣冤的中年男子此时站在应天府内,痛心不已。

      “顾大人,令郎这是怎么回事?”方鸿看着堂下之人,又扫过那满脸是血的孩子问道。

      说来也是巧了,这次击鼓鸣冤的不是别人,正是与方鸿同朝为官的光禄大夫顾永陵。

      “顾某状告安阳候卫术,纵容幼子卫梓北伤人,教导无方,目无法纪,这样的人怎么配在朝为官,卫梓北小小年纪心狠手辣,这要是容他长大,还不知道要做出何等耸人听闻的事。”

      闻言,方鸿眉头皱了起来,派人传唤被告。

      此时安阳侯府,卫梓北坐在廊下,眼神像是看着庭前的花树,又像是没看。

      一只小手拍在他肩上,卫梓北像是被吓到,短促的啊了一声,转头看到是卫芝南才松了一口气。

      把他带回家后,周氏急忙派人去请卫术回来,自己去了老太君那里,留身边的大婢女照看儿子。

      婢女帮卫梓北洗了手,洗过手的盆里水是鲜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