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扭过头,不敢看我的脸,阿兼往我脑门踢了一脚,把手里的斧子递给小马。他蹲下身,轻蔑的嘴脸讽刺的笑道:“王哥,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别说对不住你,这会儿叫你亲兄弟送你上路,你到黄泉路上也瞑目了吧。”

    说完哈哈大笑,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大笑不止。我怒视着他,大骂:“我去你祖宗!”

    一旁的老外头子心急的催促道:“快点动手。”

    阿兼站起身走到一边,示意小马动手。

    “对不起了王哥。”小马说着,扬起斧头。

    我咬紧牙关,死命挣扎,拼尽浑身力气挣动两手,只差一点点就断了!手腕忽然一松,绳子断了!反射着寒光的斧头朝着我的脖子砍来,我一手抓住毛驴的脚腕,猛地一拽,毛驴始料未及,摔到我的身上,落下的斧子砍到他的身上。

    我把他推开,一脚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小马踢倒在地。转身就要跑。那些老外迅速拦住我的去路,欲要过来擒我。我抓起还砍在毛驴身上的斧头,退到山脚,靠到图腾巨石上。见我手中有了武器,他们不敢贸然靠近,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向我逼来。

    我贴着巨石挪动脚步,来到洞口的位置,那些老外包围在一边,阿兼他们包围在一边,呈两方的趋势。我现在的路有两条,其中一条是往阿兼他们这边突破,拼死逃出去。但是成功率很小,因为那些老外很快就会过去帮忙,而且老外手里还有枪。另一条就是跑进身后这个山洞里,这同样危险之极,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这些老外也不会找鬼师来祭祀,里头的结构搞不好和之前永胜的山洞一样,而且如果洞中没有其他出口,我进去也是白搭。

    阿兼愤声道:“你以为逃得掉吗!”

    我心下一横,横竖都是九死一生,我选择第一条,和他们拼了!

    脚腕忽的被什么东西缠住,紧跟着猛地一扯,我摔到地上,被拖进了山洞之中。那个东西不肯罢休,不停的把我往深处拖去,洞口射入的光芒逐渐微弱,山洞中一片晦暗。洞中异常崎岖,我磕磕碰碰,胸口狠狠的撞到一处凸起的石块上,一阵猛烈的剧痛,紧跟着喉咙一腥,吐出一口血来。

    那个东西仍然没有消停的意思,我使劲的扬起斧头,卡住一个凸起的地方,稳住身形。原以为会有一场拉扯的硬仗,没想到我一稳住,那股力道就豁然散开了,没有松开的过程,就像是抓着的东西突然消失了一样,就这么平白没有了。

    我爬起身,一摸刚刚胸口磕中的位置,一手的黏糊,磕破皮肉了。嘴里还一股子腥咸,我和了些口水把残余的血给吐了出来。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好在那些人没有搜身,我的钱包和手机都塞在口袋里。我按开手机后头的手电筒,这是我前不久刚换的一部好点的手机,当时还觉得这个功能没什么用处,现在就用上了。

    光芒亮起的瞬间,我心中骤然一寒,这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棺材!我照向四周,除了棺材还是棺材,这个空间十分广阔,手机电筒的光芒照不到边,光是我能够照见的棺材就不下百副,我被不计其数的棺材包围着!

    我几乎就要落荒而逃,我站在原地,过了好久,那股害怕劲才过去。

    我咽了口唾沫,打量着四周的棺木,尽管很可怕,但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这叫崖洞葬,是我国南方地区苗、瑶族的一种古老的葬式。在贵州很多地方都有出现,较为密集的地区属黔南州,境内洞葬遗址达20多处。

    崖洞葬是以原始氏族血缘关系的反映,那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依靠血缘纽带来维持,任何人不能离开自己的氏族而独立存在。人死后,人们仍按现实的社会生活对待死后的灵魂,因此就有同一氏族葬于同一崖洞的葬式。

    说白了这里就是个坟冢,和永胜时那个满是纳西鬼神的山洞完全不同,什么人会把东西藏在这种地方,那些老外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不过换句话说,这里这么多棺木,如果要藏东西,当真不容易找到。

    我用手机电筒照明顺着来路走去,走了一会儿,我就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密密麻麻都是棺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路。我低下头企图查看拖拽的痕迹,然而地面坑坑洼洼,极不规则,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我在这个葬洞里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