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既然开了口,我当然不能不答应。”说着,桑寒枝叫人喊来了季茗,吩咐他道,“你带着段夫人从后门离开,切记,莫要叫外人瞧见了,免得多生事端。”

    季茗连连点头,“是,小的知道了。”

    而后他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对段夫人道:“段夫人您这边请,这些日子府里来来往往的人多,还请您跟紧些。”

    段夫人正想说这小厮多嘴,可现在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毕竟不是在她自己府上,不能任意妄为,便只能干笑着点了点头。

    眼看着段夫人跟在季茗生后离开,桑寒枝,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今她便是要利用段夫人来对付桑明珠。

    就是不知道段夫人会不会如她所愿的那般了……

    只是她还没思忖多久,便有人来禀报说有吊唁的人前来。

    桑寒枝作为将军夫人,她就是将军府现在的主子,自然得去露露面。

    于是很快的,桑寒枝就把段夫人的事情抛在脑后。

    这一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前来,看着是比昨天多了一些。

    这也正常,毕竟裴临渊声名鹊起,有无数人为他痴狂,传颂着他的各种丰功伟绩。

    每每有人到来,不管桑寒枝认不认识,都会听对方说上几句“裴将军为国捐躯,实在是大义”。

    而在这个时候,她就会恰到好处地落下泪来,说几句自己对裴临渊的情深似海。

    一天下来,桑寒枝痴情裴临渊,宁愿守活寡,也要嫁给他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桑寒枝情根深种,是不可多得的痴情人。

    也有人说桑寒枝明摆着就是为了将军府的家产去的,她虽然守活寡,却得到了整个将军府,实在是赚了。

    还有人说桑寒枝身为桑家嫡女,却害得自己亲爹被贬职,害得自己亲妹妹名声尽毁,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如此种种,众说纷纭。

    而桑寒枝,即使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也丝毫不在乎,她只是一味地哭着,做一个为夫君守灵的可怜寡妇。

    “夫人都哭了一天了,一有人来她就哭,她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仲毅站在门口小声蛐蛐着,“不过看着是真可怜啊,唉,将军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

    仲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今晚的人手安排好了吗?今天那些人来来去去,你都记下了是哪家的不?”

    仲毅的面容扭曲了一下,“这……这不是有其他人盯着吗?晚上的时候也早就安排好了,我就说说都不行啊?”

    仲胜没搭理他,而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御。

    而江御则是拧着眉看着擦眼泪的桑寒枝,眼神里还蕴含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