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降教众人个个义愤填膺,要杀掉阮教主为同门报仇,更要把这个徐绩成抓回来,门规处置。可阮教主的降术十分诡异,手下人马又多,正面冲突恐怕会损失惨重。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收到消息,说有人已经把阮教主杀掉了,提着头在三百里外的渡口,等待他们接应。

    他们开始还以为这是七文堂的诱敌之计,可各路消息传来,都说这位阮教主确实死了,这才慌忙召集人马,去渡口接应那人。这故事的记录者孙志钟,就在这个队伍里面。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姓阮的这么嚣张,肯定惹恼了当时降教里的某个前辈高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杀掉了。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一拍大腿说。

    “不错,所以像我这样,遇到事情赶紧缩起来,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元宵连连点头。

    “什么前辈高人。等降教人马赶到渡口,看见那人,都是一愣。那杀掉阮教主的人,正是他们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徐绩成。”

    原来这徐绩成不但长相漂亮,脑子也真够聪明的。他假装投降,委身做了阮教主的男宠,用花言巧语骗得阮教主的信任。可暗地里一直在想办法除掉她。最近七文堂内精英尽出,堂内空虚。他就趁着这机会,同阮教主饮酒作乐,把她灌得大醉,拿出床铺下藏好的短刀,把阮教主的头割了下来,慌忙掏出七文堂。

    他跑到一半,七文堂的人已经追上来了。幸好这时候降教的人也赶到了渡口,在回程的船上,徐绩成告诉降教众人,阮教主最近召集人马,在茂州府某处的底下,建造了一个非常庞大的地宫,还寻找出了一处太平军屠城后留下的万人坑,把大量的腐尸运到地宫里面。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

    孙志钟那些人都觉得虽然阮教主死了,可七文堂做的这些事情,必须继续调查清楚。又问徐绩成,阮教主留下的那《玄真隐诀撰微》的残页在哪里。徐绩成却始终不吐口风,只说回到降教总坛再说。

    可在渡江的过程里,他们的船只被七文堂的人追上,虽然奋力打败了七文堂的追兵。可徐绩成却被七文堂的人暗算,打得七孔流血而死。尸体翻入江水之中,再也找不到了。残页的秘密,也跟随他一同沉到了江底。

    降教趁机发动对七文堂的总攻,七文堂群雌无首,很快就溃败了。可问了一圈,只有一个阮教主的亲信,说阮教主在茂州府建造的,是一个巨大的湿壶,可到底有什么意义,却谁也说不清楚了。

    “也就是说,咱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当时那个阮教主所制造的湿壶了?”我环顾四周,倒抽了一口凉气。

    “从各种细节来判断,应该就是这里没错。虽然不知道那阮教主建造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意义,可孙志钟在书里提了一句。这个湿壶,恐怕与降教里非常古老的一句预言有关,叫‘七眼封煞,俗壳脱尘’。”

    “七眼封煞,俗壳脱尘?什么意思?”我奇道。

    “这句话没有上下文,不好准确判断话里的意思。但大意是说,在身上开七眼,封住自己窍煞。就有可能超凡脱俗,成为仙人。可具体如何成仙,七眼到底怎么开,就全不清楚了。这阮教主的降头术,能把人的五官封住,肉里长出七只眼睛来。必定对这个预言有自己独到的研究。她到底发现了什么,也许秘密就藏在这湿瓶的最深处。”萧忘机说着话,用手指了指地下。

    我心想成仙?他娘的这世界上真有神仙吗?那七眼阴牌里的癞蛤蟆也在身上开了七眼,不还是被乖乖地镇在老子的裤裆里面,也没见它飞升了去。

    “老萧,你你你,你该不会说,咱们还要往下走吧?呜呜呜,我害怕。也不想当仙人,我们回去好不好?”元宵嘟着嘴,抱住萧忘机的小腿,疯狂卖萌。

    “哈哈哈,我每天喝上两杯酒,何等逍遥自在,又何必去当什么仙人。”萧忘机笑了两声,忽然眉头一皱:“但现在的情况,我倒必须下到这湿壶的最深处看一眼。”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问。

    “黄维轩之前给我的资料里面,关于掘骨庙内部成员的信息非常少。只有八个外围成员的零散信息。可这八个外围成员,有一个共同点。”萧忘机顿了一下,接着说:“她们都是女人。”

    “什么?难道说这掘骨庙.........”我愣住了。

    “我也不清楚,按理来说,当年的七文堂已经覆灭。不可能隔了这么多年,又死灰复燃。可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掘骨庙同七文堂,必定有某种内在的联系。我们在这湿壶底部,兴许就能找到掘骨庙寻找七眼阴牌真正的目的。”萧忘机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两张符篆:“此事事关重大,我无论如何,都要下去看看,元宵,你和叶子把这两张符篆贴上,先往回走。在地面等我。”

    元宵一愣,把那两张符篆砸在萧忘机的脸上:“老萧,你放什么狗屁?你知不知道,刚才找不到你,都快把我急死了。这湿壶底看着虽然怪渗人的,可你要去,我自然陪你一起,保证不给你添乱。小叶子,你说是不是?”

    我刚才颇有把那符篆接过来的打算,可看元宵这个怂货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自己决不能输给它,点头道:“不错,师傅,下面就真是刀山火海,我们也陪你闯一闯。”

    “哈哈哈,讲得痛快,倒是我不对了。可惜没有就,否则就冲你俩说得话,真该干上两大杯。”萧忘机哈哈一笑:“这湿瓶底下有一定的危险,但只要我们谨慎一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