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天实在太冷,饶是穿了不少衣服,可还是架不住鼻涕叫冻出来。

    擦完,贾六随手接过一个苏喇手中的火把,朝那几个看院脸上一晃而过,也不理会那个看着像是管事的家伙,直接吩咐常秉忠和王福:“把人都请出来吧。”

    “来人啊,给我搜!”

    常秉忠一声吆喝,十来个苏喇立时两人一组冲向那些房门紧闭的屋子。

    贵喜院中顿时鸡飞狗跳,姑娘们的惊叫声刺耳的很。

    后门那边也是如此。

    顾三麻子同几个看院的呆立在一边,哪敢上前阻拦。

    他们可是听说了,今儿镇上住的可是打京里来的八旗兵!

    那八旗兵,是他们能得罪的么!

    不一会,二三十个一脸惊恐之色的男人被带到了贾六面前。

    绝大部分是跟主子过来的各旗苏喇,只有几个是正经客人。由于惊吓过度,好几个人甚至连裤子都穿反了,还有人只穿了一只鞋,站在人群中又害怕又冷,牙关不住打颤。

    “都是?”

    “可能有的不是。”

    “不是把人家拉来干什么?”

    贾六心道老常办事就是不仔细,往人群扫了一眼,道:“是旗里的就上前一步吧,不用在下请你们了吧?”

    人群你看我,我看你,短暂犹豫之后,二十六个人往前站了一步。

    余下七个模样各异的。

    贾六点了点头,走到这七个受了池鱼之灾的正经客人面前,拱了拱手,很是客气道:“军中办事,如有惊扰,在下给各位赔个不是了!”

    继而手一抬,侧过身子,“各位别站着了,回去继续呗。”

    待七个正经客人心里骂着娘的走后,贾六这才走到那二十五个人面前,轻咳一声,正要开口,队伍中有人就已经抢先说道:“贾队长,我们懂,我们懂!”

    贾六不高兴了:“懂,还敢出来?上头再三交待各旗子弟及苏喇不得夜宿营外,更不得在这勾栏之地鬼混,你们这是明知故犯啊!”

    “唉,这不是...弟兄们憋了好几天了么。”说话的是被贾六抓过一次的汉军正黄旗苏喇崔三。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天太冷,贾六也不想在这外面挨冻,手一挥,“既然懂,那就甭废话了,按老规矩办!满洲八旗的十两一个,蒙古八旗的八两一个,内务府的六两一个,汉军八旗的四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