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看了眼忠心耿耿的栓柱,轻叹一声:“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柱子,你就是我的镜子啊!”

    说完,脸一板,让保柱马上把游击丁贵叫来。

    先是让丁贵坦白从宽,可丁贵也是死鸭子嘴犟,拒不交待,咬死靶船就是被炮弹击中起火爆炸。

    “遏必隆刀何在!”

    贾六大怒,喝令左右拿刀来。

    结果有些尴尬,遏必隆宝刀被留在岸上没带上船。

    但这丝毫不影响贾六行使总督权威,顺手拔出保柱的佩刀丢在丁贵面前,就是你再不老实交待,就拿这刀自个抹脖子。

    “大人,末将末将”

    迫于总督压力,丁贵终是扛不住,无奈道出事实真相。

    刚才被击中的靶船,实际是由藏在船上的水手用药捻子点燃船上药桶炸沉入水,根本不是被炮船的炮子击中。

    “为何欺瞒本督!”

    即便已经知道这事有鬼,但真相传入耳中之时,还是让贾六动了三昧帝王肝火。

    他可是要把大沽水营提升为北洋水师的,将来更是要这支水师纵横东亚,称霸南亚,威逼大西洋的。

    哪知道,水营这帮人竟然把形式主义演绎的如此巅峰造极。

    水师是一个国家海上力量的根本,这京畿门户的水师都如此弄虚作假,其它地方的水师更是可想而知烂到什么程度。

    第一次鸦片战争为何清军水师和英国海军开战打的那么烂,这不眼前所见已经注定日后的局面了么。

    拿什么打啊!

    为何欺瞒总督大人?

    丁贵也是吱吱唔唔一通,说了一堆官方话术,大意这么做可以让演训看起来更有看头,总督大人也能看的高兴。

    又说以前上面来人视察时都是这样干的,几成水营常态,但真正训练却不是这样的。

    “丁贵啊丁贵,本督刚才还夸了你带兵有本事,未想却以如此龌龊手段欺瞒本督,你真当你的脑袋比铁还硬,比钢还结实吗!”

    贾六知道这个丁贵还有许多事瞒着他,大怒之下命人立即拿下丁贵,摘其顶戴,上岸处置。

    稍后命发号回港,待上岸之后却是让七品以上军官全部到总督处议事,结果人来之后一律看管,不许进出,更不许走动。

    贾六则命栓柱带人深入调查大沽水营,以一对一谈话,或一对多谈话方式从水营普通官兵那里进一步了解大沽水营这些年的训练战备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