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个眼神给前头走的不算太快的宁绥。

    陈寡:“哦我哥这意思是随便,想跟就跟,不想跟他也不会救。”

    他声音也没压着,前头的宁绥自然是听见了,但宁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倒叫那几个玄门弟子安心了。

    而在他们放下心的同时,他们又不由得升起了个念头——陈寡这小子在潭州不就只有一个“我哥”吗?他这个哥不是只会甩甩提线吗?怎么就让那个魅那般恭敬又怎么让救他们的周师这么听话了?

    玄门弟子们感到了人生迷惑。

    他们正想着,就见宁绥利落的翻上了墙头,动作迅速而又潇洒,像极了话本里那些会轻功的江湖人士。

    事实上大部分偃师都有站在高处操纵木偶、提线的习惯,宁绥也不例外,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纵观全局。

    只是宁绥不像旁的偃师总得手脚并用或者借助木偶才能往高处走,他靠自己这么轻轻一跃,带着点风和黑影,人便立在了墙头,瞧着就让那一干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亮了眼睛,心里嗷嗷叫个不停。

    周鹤也喜欢瞧这样的宁绥。

    即便这样的宁绥眼里还是没有光,仍旧带着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可他就是觉着这时候的宁绥像是冲破萦绕着他的死气,踏上这疮痍大地,朝着光走去。

    哪怕周鹤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和幻想,他仍旧不会停止自己的这点念头。

    他的小朋友,不该给自己定下死罪。

    周鹤理了一下自己宽大的袖袍,免得待会一跃而上的时候糊身后的少年们一脸,但他还没跳上去,就见宁绥垂眸看了过来。

    他无需多言,周鹤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唉。”

    他叹气:“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宁绥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就跳下去了。

    他落地后,便瞧见了和之前差不多的景象。

    三面都是墙,中间一条小小的石子路,周遭种着树围绕着。

    宁绥心里已经有了个结果,但还是飞速的走了一圈。

    等走到半路瞧见前头堵死了的墙后,他也没急着回去,反而是跃上了那个墙头。

    这里连着的是另一个院子。

    宁绥对建筑群和路不大敏感,故而没再继续深入。

    若是这只有他一人,或者他一个人带着陈寡他们,他兴许会无所顾忌的前进,但后头还有个周鹤。

    他也想同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