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屋内有热水瓶,水应该是刚烧好不久,还是很烫。

    搪瓷杯很新,旁边还放着装茶叶的小罐子,姜楠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茶香使人清醒,姜楠捧着杯子小口啜饮,脑子里正在整理昨天晚上的事情——

    周洵一早就没打算要陪姜楠去何老师家,说明昨天他见的那些人是原先就计划好的。

    袁时意也在他招待的人中,难道周洵是有意的?

    袁时意跟周洵说了什么,又对他做了什么?或者说,袁时意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他是怎么做到将周洵的情绪拿捏于股掌间的?

    有太多疑惑无解,姜楠如今又被困在这个地方,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房间墙上有一面老式挂钟,当时针指向中午12点时,房门上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姜楠腾一下站起身,全身戒备地望着门口。

    来者很小心,打开房门时先是试探般地推开一条缝,又耐心等待了片刻,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会进行下一步。

    “同志,你醒啦,来吃饭。”进来的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他的左手端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了一碗油乎乎的酱油炒饭。

    食物的香气潜进鼻子,姜楠没有拒绝,当着送饭那人的面拿出一根银针验毒。

    那人满脸波澜不惊,好似半点都不在意姜楠到底干了什么。

    姜楠的目光从他的手掌疑向腿脚——托盘上面除了饭以外还有一碗满满的蛋花汤,男人单手轻松托举,一滴汤也没洒,可见手劲很大。

    而在开锁前,姜楠甚至都没有听到一点声音,要知道,姜楠的耳力可是很不错的,这说明男人的步子又轻又稳。综合考虑,这人是个练家子。

    姜楠直接放弃了撂倒对方的念头,转而和他攀谈起来:“同志,这是哪里呀?”

    “呵呵。”那人笑而不答,“你吃完了碗放着,送晚饭的时候会有人来取。”

    说完,那人就转头出了房间,重新锁上了门。

    这样油盐不进的态度很像是经过系统训练出来的。

    姜楠继而又放弃了从对方嘴里套话的念头。

    酱油炒饭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做饭的厨子用油很舍得,几乎每粒米饭上面都沾着油光,姜楠甚至还在饭里发现了好几块肉油渣。

    蛋花汤也足足下齐了一整个蛋,还放了几根榨菜丝调味。

    虽然看起来是简陋的餐食,但又看得出来是用心做了。就好比她看似是被关在此处,然而屋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洗漱器具都是全新的。

    送饭的男人一张嘴巴严丝合缝,没有半点撬话的可能,却也对她彬彬有礼。